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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真的是奇哉怪也。至于部门内其他人,实在是课余水平,不说也罢,人家不愿接受,倒是半点也怨不得别人。
“不用为我们担心,”文清明拍拍有些黯然的王志鹏,“至少你已经有一条很好的出路了。我们总会有办法的。更何况,怎么说我们都已经差不多演了有一年的舞台剧,经验丰富,不是那个还没有组织起来的话剧队能够一时半刻追得上来的。”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王志鹏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将什么事情告诉文清明。文清明看着王志鹏,笑笑道,“如果是不好开口,那么就不要说了,免得你难做人。”
王志鹏看看文清明,摇头道,“不是什么好不好开口的事情,只是担心……”王志鹏又想了一会儿,猛然摇摇头,“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告诉你也没有关系。其实,艺术团那边还有一个人是想要的。那个人就是你。”
已经到了文清明嘴里的酒,忽然就咽不下去了。
虽然,自己可以一直扮演这种好好先生,扮演这种与世无争的角色下去,但是在文清明心中,偶尔也会问问自己:我究竟是不是这群人中最好的?也许在林郦采心目中,文清明永远不会在部门中所有人之中排在榜首,但是,文清明始终不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在这个仅具雏形的小团体中会比任何一个人逊色。
他不甘心。
在每一次的例会上面,文清明都会仔细地打量众人,每次只要在108教室的座位上坐下,文清明就会不期然地把自己和众人在心中相较。他每次想到自己居然比不上那些始乱终弃,见风使舵的“中流砥柱”们在部门中的地位,他就会不由得无名火起。
虽然自己最终还是在这个小组织中有了可争一日长短的本钱,可是,对于文清明来说,这还远远不够。
宛如一把好剑,也必须有一个好的剑客才能鉴赏。
林郦采显然是一个刀客。虽然她的鉴赏本事也不错,可是,她不会鉴赏文清明这把剑,所以她也就不会明白文清明这把迟迟隐锋不现的剑和其它凡铁俗铜的区别。
所以文清明要离开她,离开由她亲手带出来的“燎原”。离开林郦采的鉴赏范围。
如果不走的话,就仿如只是将一把好剑弃置在废墟之中而已。
虽然,这把剑是由林郦采无意中挖掘出来的,可是,林郦采始终不是一个使剑的行家,她不清楚如何去好好驱使这把看似拙厚无锋的剑。
文清明虽然很感激林郦采,但是他更加清楚,要报答这位师姐的唯一办法就是离开这位师姐,让文清明自己驾驭自己。
只有这样做,才算是没有辜负那杯感冒药。
“就是这样?”文清明终于咽下了在口中已然冷却多时的酒,“这样有什么难说的?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王志鹏看着无星无月的夜空,带着些微的酒意说道:“我已经和师姐说过了,无论艺术团那边要不要小静她们几个我们舞蹈组的人,只要‘燎原’一散,我都会过去艺术团。”他又叹了一口气,“你不要怪我。”
“我怎么能够怪你?”文清明摇摇头,“要怪就怪你们舞蹈组的人跳得太差,人家不敢要。”文清明又附到王志鹏耳边轻声说道,“其实,我一直都认为你们那组就你一个人跳舞就够了,有那几个人都把你的水平拖下去了。”
王志鹏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看来你说话和你写的文章不太一样,我的这个马屁可不敢让你拍啊!”
二人不禁相视大笑。
虽然在大笑中,文清明心中却感到一阵难受。
难道,大家认为我会抛下众人,自己一个人到艺术团去吗?
难道有人会担心我是这么一个轻言寡诺的人吗?
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过了什么,会让别人对我有这种看法?
在几年之后,文清明有一次在看电视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故事:在满清灭亡,袁世凯夺权之时,为了收买革命党人,袁世凯丢出大量的高官厚爵之位,想要令众人不战而屈。革命党中有人只是笑道:你以为我们是为了这些才来革命的么?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们的人格了。
当时的文清明自然还不知道这个故事,但是,在那个时候,文清明的心里却也在说着同样的一句话:
你们这些人,未免也太小看我文清明的人格了!
笑声依旧,只是多了一丝除了文清明自己便再也没有其他人能够听出来的萧瑟之意。
宵深。风冷。酒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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