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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四个中年道士,一排挡在走道之间。
通过这条走道,就是白云观的广大庭院,那里是一处可以大展身手的战场。但四个拦路的道士,似没有存心一战,堵在一条过道,目的好像只在救人。
但如在这里动上手,地区狭窄,身手施展不开,近身相搏,除了武功修为之外,还要反应快速,那就充满着更多的凶险了。
现在的情况是,岑啸虎当先开道,于承志左手紧扣白云观主的一腕脉穴,右手却执着百练精铜打造的雁翎刀,走在岑啸虎的后面。
吴铁峰左手提着文昌笔,右手握着一枚金镖。
程小蝶也亮出了兵刃,竟是那一把得自黄国龙的蛇头剑。
杜望月望了四个道人一眼,道:“金、银、铜、铁四护法!”
程小蝶也看出来了,四个道人中,就有一人是那个扫雪的人,似已被抓入东厂,竟然能由厂卫总部逃了出来。
“望月,你虽然不算是正式全真教的门下,未削发出家,可也学了全真教的武功。”站在最前面的一个道人说:“你忍心看观主被人押走吗?”
“金师兄,我是刑部中的一名捕快。”杜望月道:“观主师兄,涉案甚大,总捕头要带他入刑部,兄弟又怎能阻止。不过,观主师兄的苦衷,我已隐隐猜到一些,我只能保证不让他皮肉受苦,等案情大白之后,自会恭送他离开刑部。”
“不行!”金铃子道:“我们四大护法,既然在白云观中,就不能眼看着观主被人带走!”
“这么说来,四位道爷是准备凭武功夺取嫌犯了?”岑啸虎一扬双斧。摆明了不放人的决心。
程小蝶道:“白云观主现在只是重要的证人身份,如若四位道长以武功劫持,双方闹出人命,白云观主就不只是证人了,四位道长要三思而行啊!”
“若任意让你们带走观主,金、银、铜、铁四大护法,还有何颜立足江湖?”金铃子道:“杜师弟,你真要坐视不管,任令悲剧上演吗?”
“你们拦不住的!”杜望月道:“总捕头手中的蛇头剑,内藏毒针,见血封喉。这样一个地形之下,又正适合它发挥威力,四位师兄,请看在小弟份上,暂忍一时之气,我保证观主的安全无虑。”
金铃子回顾了身后银、铜、铁,三位师弟一眼,道:“程总捕头,手握天下至毒的兵刃,一旦动手,只怕要闹出人命!三位师弟,如果相信杜师弟的保证,可否暂让他们带走观主呢?”
“望月说得有理!”白云观主道:
“我已经想过了,这件事的本身,也许不足以闹出大祸,但任其发展下去,就事关重大了,倒不如泄尽涧水见石出,彻底地查个清楚也好。”
金、银、铜、铁四大护法,八道目光,一齐投注在程小蝶的身上,道:“观主不是凶手,但他受到一种束缚,无法畅所欲言,致引起这一场大误会来,却又无法解释,程总捕头,处理此案时,还望谨慎一些,全真教不愿惹事,但也不怕事。观主师兄受了委屈,这笔帐,就记在你程姑娘的头上了。”
“白云观主没有犯法,刑部不会亏侍他。”程小蝶道:“如果他涉入案件,我也会秉公侦办,全真教有多大势力,如何向我报复,那就非小妹所计较了。”
四大护法放弃了拦劫。
白云观主被带入刑部。
程小蝶道:“请观主入刑部的宾馆!”
“既然到了刑部,最好是关入刑部大牢。”白云观主道:“让贫道住入宾馆,那就意义全失了。”
“对!总捕头要表现执法之严,就应该把他送入大牢中。”杜望月道:“而且,也应该立刻进入宫中晋见皇上。”
程小蝶略一沉吟,道:“你跟我去!”
杜望月道:“杜某遵命!不过,最好能让于兄同行,把小文、小雅也带去,说不定还有些麻烦事件?”
程小蝶点点头,留下了岑啸虎、吴铁峰守护人犯。
事实上——
刑部早已戒备森严,二百多位捕快,加上中州、长安两处赶到的十余高手,弓上弦,刀出鞘,使刑部如临大敌,刁斗森严。
白云观主坚持要住人牢房中,忙坏了副总捕头郭宝元,要人准备好茶和美食供应,还得进入牢房中和老道士聊天。
观主的口风紧,郭宝元问不出一点头绪,其实,老道长如肯畅言胸中的隐秘,又何用坐入大牢中。
程小蝶进宫去求见皇上,姑娘拚上了,决心把事情弄个清楚,完全是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