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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夫情不自禁地,转动目光,四下瞧了一阵,显然是对锦衣卫,有着畏怯之意。
“放胆直言吧!”郭宝元道:“他们都被逐退到远离梧桐宫十丈之外。”
“有些班头,勾结太监,还是可以在宫中行走……”言未尽意,却悠然住口。
没有人再追问他们为什么要进入内宫?大家心照不宜了。
“阎大夫!”杜望月目光转注到另一位大夫身上,道:“寝室药味深浓,真能够保住尸体不坏吗?”
“三、五个月绝对可以。”阎大夫道:
“而且还可以使尸体肌肤恢复柔软,问题是配药主料,价值甚巨,得之不易。除了皇宫之外,就是豪富之家,也用不起;何况,此物只能保住尸体不坏,却无法使人复生,一次耗费千金,就大大的不值了。”
“一次耗费千金,但不知能撑多长时间?”杜望月道:“这韩贵妃的尸体,已用药多少次了?”
“韩贵妃尸栖榻上,不能移动。”阎大夫道:
“只能燃耗药物,使药力遍布全室。唉!紧闭门窗,也要一日夜加添一次,老朽量度加药,已有十五次了。”
言来似是对耗损的名贵药物,大有可惜之感!
“总捕头,让两位大夫退下休息吧!”杜望月道:“请两位女嫔进来,问过二女之后,应该有个轮廓了。”
程小蝶点点头,举手一挥,守在门口的小雅带走了两位大夫,小文却带来了侍花、司乐。
是两个很美丽的女官,年纪都在二十一、二之间。
大概是受到了看守尸体的折磨,两人都有点清瘦、憔悴。
四大名捕目光如电,八只眼睛都集中向二女打量,看得二女有些不安起来。
“两位追随韩妃多久了?”吴铁峰冷厉地道:“韩妃之死,两位似乎是并无哀伤之感?”
“奉侍贵妃,刚满三月。”司乐道:“我们是皇上指派到梧桐宫中听差的!哀伤虽有,不够逾恒深刻。”
“噢!这么说来,你们不算是韩贵妃的心腹了?”吴铁峰道:“贵妃生前对待你们如何呢?三个月之前,奉侍贵妃的女嫔何在?”
“宫中女嫔,都受过严格的训练,我们名为女官,事实上也就是宫女的领班。”侍花道:“分派到那里听差,就成了妃子、才人的大丫头,久侍候一宫妃子,自难免日久生情,形同骨肉姐妹,但也要脾味相投。才有这等情事。韩贵妃沉默寡言,绝少和我等交谈,三个月相处下来,虽然每日相见,但却一天说不上十句话……”
“如是皇上驾临呢?”程小蝶接道:“韩妃也不肯笑谈承欢吗?”
“韩贵妃笑得好看。”侍花道:“用不着多言承欢,只要笑几次就行了。”
“两位还未回答,三个月之前侍候韩妃的女嫔哪里去了?”吴铁峰绝不放弃要问的事情。
侍花道:“死了。”
四大名捕听得同时一怔!
“怎么死的?”程小蝶道:“是自戕?还是被杀?”
“都不是!”恃花道:“是皇上踢死,她们能不死吗?”
“是皇上赐死,也该有个什么原因吧?”程小蝶道:“何况,皇上宠爱韩贵妃,怎忍心处死她身边的女官呢?”
“原因不详了。”司乐道:“知道原因的,大概只有韩妃和皇上了!韩妃已死,皇上是唯一知道原因的人了。”
“如若韩贵妃肯开口求情,十个女嫔,也能救下。”侍花接道:“就是因贵妃不开口,皇上才赐她们饮鸩毙命。”
“赐死几人?”于承志道:“死在何处!”
“只有两个女嫔,倒未牵扯上别的宫女。”司乐道:
“就在这梧桐宫中,当场饮下毒酒,被抬离此地。我和侍花,就奉旨接下了她们的位置。”
“听起来这梧桐宫,似是一处凶宅?”杜望月叹口气,道:
“两位姑娘就记忆所及,提供给我们一些线索如何?譬如说韩贵妃死了多久时间,才被你们发现?”
“我们侍候过贵妃的晚餐,奉上香茗后,退出寝室。”侍花道:“初更时分,还见到贵妃寝室灯光,次日叩门不见回应……”
“且慢,且慢!”杜望月道:“你说初更时分,应该是戌中时分了?”
侍花沉吟了一阵,点点头,道:
“除了皇上留宿在此之外,贵妃的安歇时刻,总在酉末戌中之间,我们侍候得非常小心,见她寝室灯光息去,才敢入室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