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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夫看了一眼沉思不语的御夫,续道“你来向我求助,求助的不是我,也不是你真的需要帮助,你需要的是对你心中的两个你做一番称量,在如今的情势下,如何取舍。”
“如何取舍?”现在的御夫就像一个好学却懵懂的孩童,全然没有了一船之长的威严。
牧夫暗叹一口气,看来,御夫所中的毒是最深的,难道这个银河系真的是我们最后的归宿?
看着御夫,牧夫循循善诱着,“船长,”他不再称呼御夫以半强迫的方式让船员们记住他给他自己起的名字,当然牧夫他们的名字也是在船长的半强迫下他们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在御夫船长处于半混沌状态下,牧夫以船长呼之,是想用称呼上的变化唤醒以船长身份存在的御夫。
果然,御夫这次没有反对牧夫以“船长”来称呼他,他一楞,困惑的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
“船长,以前我们毁灭所遇到的文明,是因为他们威胁到了我们吗?”
御夫摇摇头,“时至今日,我们还没遇到能堪称对手的文明。毁灭他们,只是我们想。还需要理由吗?”
说完这句话,御夫怔怔地发呆了片刻,因为他发现他说这句话时竟然那么流畅、霸气、理所当然。说完后,再想想所说的内容,御夫怀疑这句话怎么会是现在的他所说的。“难道我真的变了?”
牧夫笑眯眯地看着御夫,“现在你应该明白了,下一步怎么走,不需要我指手画脚了吧?”
御夫微一沉吟,对牧夫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产生你所说的仁慈,但这不会影响我带领这艘船飞向目的地。在说出我的修正方案前,我想还有一个问题需要你的帮助。”
说到这里,御夫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直直地看着牧夫。
牧夫略略想了想,“他们?”
“是的,他们。自打离开我们的星球后,我们再没有联系过,当时相约每隔十个星年就联系一次,这是在双方都没有任何发现下的常态联络。若有发现,应当即向对方发出招唤信号。时至今日,不知过去了多少个十个星年,我们既没有向他们发例行联络信号,也没有接收到他们的信号。难道他们是出于与我们同样的原因而不与我们联系吗?”
“哈哈,御夫,在进入银河系前你有想到要联系他们吗?没有吧。那么现在你想到要联系他们,是因为我们可能要有所发现了,还是因为我们的变化所引起的想法上的改变呢?”
御夫问,“有区别吗?我们总是要联系他们的,不是吗?不管我们与他们还有没有相聚的一天,毕竟我们是同根生,骨肉相连的。”
牧夫朝猎户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说,“御夫,你现在可以去问一问猎户这个问题,你看他会怎么回答你。”
御夫一笑,“我们都知道猎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样的问题问他与不问他是没有区别的。”
“对猎户没有区别,对你却有区别。我没有猜错,在全船的人里边,御夫,你是中毒最深的一个。猎户的答案就是他们的答案。”
“我不明白。”
“你明白。”
牧夫不说话,御夫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对峙着。
“好吧,我投降,你说吧。”御夫最先打破了静默。
“不,你是船长,引领我们这艘船走向何方,这是你的责任。”牧夫斩钉截铁地回绝了御夫船长的乞求。
“我很矛盾,不知如何抉择。”御夫的语气中透着疲倦。
“择其一即可。把另一个抛掉。就像处理掉一个叛徒。”
“噢?像处理掉一个叛徒?”御夫微一错愕,“为什么是叛徒?为什么是叛徒呢?它背叛我了吗?为什么它是背叛呢?我本来应该怎样?踏上茫茫不可知的宇宙之路,我在做什么?对,我们不是旅游,不是探险,不是寻求宇宙之秘,我们是在寻找身体,我知道了,我们是在寻找我们的身体。以前的我雷厉风行,现在的我犹犹豫豫,患得患失,是因为多了一个我,这个我,牧夫说是仁慈。现在,我要回到以前,只问利益,为求目的,抛掉仁慈。所有有碍目的达成的想法,就视为背叛。”
牧夫听着御夫自言自语,冷冷地一言不发。
御夫看一眼牧夫,继续自言自语,“在达成目标之前,我要向前,向前,什么都不要想,只想如何达成目的。”
“好了,御夫。不要想他们了。一个三万六千五百年过去了,还有下一个三万六千五百年。若有必要的时候,譬如我们遇险而不能自救时,可以联系他们,再譬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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