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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肌肉亦不觉的随着心跳起了一种痉挛。
是的,他已好久好久没有看到他了,没有看到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同样是山风冷冽。
同样是儿时游地。
同样的二个人却不再年少。
燕获看起来十分冷静,冷静得怕人。
燕翎眼中痛苦之色浓郁,浓郁得似欲死掉。
他们彼此默默的盯视对方,谁也不说话。
因为这时候说什么都于事无补,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
然而不说话成吗?
“大哥,燕翎……”
“住口,你不姓燕,你也不配性燕,拔你的剑——”
燕翎刚一开口就被燕获冷峻的打断。
痛苦的长叹一声,燕翎摇了摇头道:“我不能。”
“不能?!”
“是的,我……我不能,虽然我曾经痛苦的希望我能,然而……然而,我们总是兄弟呀!”
“兄弟?!哈……哈……你有没有弄错,谁是你兄弟?兄弟会谋害自己的亲侄子?快拨你的剑,今天我倒要会会江湖中人人称最的燕二少到底有些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侄儿之死实在是天意,大哥你误会了……”
“误会?哈……哈……多大的误会,有谁会相信你所说的误会?”燕荻狂笑着对着天际又遭:“儿啊,你看看,你张大眼睛看着,爹为你报仇,爹为你报仇啊……”
燕翎不觉后退二步惶声道:“大哥,大哥,你要相信我……”
“相信?!我只相信自己。”燕荻暴烈的吼。
“这……这件事的真象你……你可以去嫂子家问姨妹,姨妹亲眼看……看到侄儿暴毙……”
燕获蓦然止住狂笑,他冷酷又残毒的看着燕翎,然后说出了让燕翎差些昏厥的话来。
“问你嫂子?!难道你会不知道‘洞庭君山’全家一十八口无一幸兔的葬身火窟?”
机伶一颤,燕翎整个人连站也站不住,“蹬、蹬、蹬”一连退了三步。
他的声音细弱得像游丝:“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当然知道燕荻之所以百般陷害自己,只不过因护生恨而已,他恨的对象也只有自己一人,燕荻也绝不会残暴到镣死别人来掩饰他对自己的一切所为。
他既然没理由,也没可能这么做,那么,那么“洞庭君山”一十八口惨案又怎么会发生?
燕翎坠入了万丈深渊,他只能喃喃念道:“怎么可能?”这四个字。
这是一个人心神最恍惚的时候。
更是最脆弱,最无法的防备攻击的时刻。
于是一把剑,一把燕获手中的剑突然毫无预兆,像来自虚无般的出现在燕翎胸前心口的位。
这是要命的一击。
因为出剑的时间、位置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燕翎不是神仙,神仙也很难躲过这一剑。
燕荻的武功绝对不是燕翎的对手。
这一点不用别人说他自己也很明白。
所以他苦练这一剑整整花了二年的时间。
一个人肯花二年时间去练只有一式的剑招,那么无疑的那一剑一定是别人躲也躲不过的一剑。
因此剑一出,血也溅。
燕翎的鲜血溅出,他已倒退到悬崖的边上坐倒地上。
虽然他没有躲开这一剑,却在千钓一发的刹那避开了心脏要害。
他看着一步步逼上前来的燕荻,心里已明白死神也正一步步的接近自己。
刚才的一剑已经伤及燕翎的内腑,鲜血亦染红了他的一件长衫,当长剑再举之时,他竟然发现自己虚弱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燕获,一时之间难以提气运功阻挡。
于是剑再至,直指咽喉。
含着对天地间一种无法摆脱的无奈,燕翎惨然一笑的闭上了眼,甚至挺起了胸。
他已准备死,死在自己兄弟的剑下。
他既不能无愧于朋友(鬼捕),当然只有死才是最好的一种偿还。
他既不能洗脱自己的罪名,当然也只有死才能无愧于世人。
剑再至,血必溅。
剑已击身,刺入了飞身而至老管家钱老爹的胸腹。
血再溅,那是一腔热血,为主而孝的忠义之血。
燕荻,燕翎同时惊愕。
“不……不要抽剑,大少爷,老仆有……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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