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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都能赶上整个上海警察的数量了。而且上海的士极贵,半天打的的费用要是在杭州,能打一星期也用不完。而到了内地,估计一月也用不到这些。上海的物价好像上海人的与生俱来的都市自尊一样,极度藐视外地的价格。比如你外地上百元就能买到的东西,上海偏偏近千元,在他们心里这是都市消费与农村购物的差别,爱买不买。尤美这个宿舍的女孩子也在上海生活了近四年了,对上海的这些还是很明白的,现在学校和北京东路间没通地铁,所以尤美要在三点钟准时赶到北京东路〃杏花烟雨〃商务茶楼的话,必须两点前就出去赶车,没一个小时到不了那里。尤美和吴晓坤说自己要出去一下,晚上还不一定回来。吴晓坤诡秘地一笑,带着一些调侃的语气,说:〃我们的大小姐,一定是去会男友参加宴会吧。〃本想说她小气,也不带上自己一起去享受享受,不过突然想起昨天也没带上别人,所以话到嘴边就咽了下去。可那话的体积似乎太大,并且像白色饭盒一样有着不可降解的属性,极易造成消化不良,所以还是反刍了些出来:〃能不能带上我一起去呀?当然到了不方便的时候我先回嘛。〃尤美被她羞得直拿被子捂晓坤的嘴,边说:〃不是男朋友啦,我还没男朋友呢。〃吴晓坤被她捂得受不了了,连连讨饶,尤美拉开被子说:〃以后不许再拿我取乐噢。〃吴晓坤连忙应承,还做了一个鬼脸。
尤美出了学校,心里的压力大了许多。她今天是第一次出门不坐公交车,现在她坐在刚拦下的一辆的士上,倒不是担心那啪踏啪踏直蹿的的费,而是担心一会见了面怎么和汤铭新说话,担心自己过于含羞,露出窘态,又担心汤不是个幽默的人,气氛调节不好而造成自己的尴尬。尤美望着窗外的高楼,觉着上海的高楼看得很不舒服,不像老家杭州一样,虽然杭州高楼也不少,但空气里也还弥漫着一种水灵灵的感觉,上海的空气里都是水泥钢筋的味道,楼与楼之间紧得好像上海人接待外地朋友时手头花的钱一样。尤美想起去年班主任生病,去她家看望时,那上海的楼道给了她很深的印象。上海的楼道给她的感觉是绝少有电灯,他们绝不会从家里牵出电线来,供外人走楼梯用,可每家每户又都希望人家能牵出线照明自己,彼此都如此想,所以那些有电灯的楼道就极少,一灯一上海,由此也可见上海人的心态。系主任家住七楼,尤美走到四楼的时候,正在想进系主任家门后该说些什么话,突然一个黑影停在眼前,尤美躲之不及,不过还是碰了一下,软软的,肉肉的,吓得尖叫了一声,仔细一看,黑暗中原来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要下楼梯。那老太太怕自己看不清,撞着上来的人,就站在那,等人过后自己再下去。尤美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更觉得以后要是工作成家之类肯定不会留在上海的,她也适应不了这种浮躁的快节奏和小家子气的都市感。
汽车到北京东路停下来时,尤美一看手表还只是两点半,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下了车后,隐约地看见了那家茶吧,装饰确实很古雅。尤美本想直接走到门口进去,但心想他未必先到,自己在那干等有掉价的感觉。眼看对面路上正好有个挺热闹的商厦,女人在任何时候都有逛街的兴趣,现在正好,尤美走进了商场,这商场里的东西还是贵得很,里面人不少,尤其是女孩子,仿佛熟肉铺前虽然买者可能很少但谗嘴的乞丐却不会少,而且她们的眼睛中流露的是同一艳羡。像尤美这样的女学生,口袋里的钱比乞丐其实也多不了多少,尤其现在的上海乞丐,钱多得晚上都下馆子。尤美没有其它的女生那么俗,专往商厦的金器店走,她在头饰专柜前看中了一个镶有一连串小钻石的发卡,很有买的欲望,但是一看价格,差点一个踉跄,三千多元,心想只有吴晓坤这样的女孩子才能买得起,心里的冲动又像夏天河道中泛起的气泡一样,看着冒上来又没了。尤美一看手表中的时间指在了三点整上,赶紧出了商厦直往〃杏花烟雨〃的茶楼走去。
一进门就闻到一阵檀香,配合着古雅的建筑,尤美还以为进了庙宇,后来又飘来一阵茶香,说不清是碧螺春的味道还是故乡的龙井味道。服务生问尤美:〃小姐,请问您有预定么。〃尤美说:〃有,10号的先生来了么。〃服务生说:〃噢,您是汤总的客人呀。他已经在这等了一个小时了。来,请跟我来。〃尤美顿时觉得过意不去,想不到,他已经来了一小时了,自己却还去逛了商厦,不过又觉得他应该——因为是汤总在求自己,又不是自己要巴结汤总,并且自己原先根本就没拍广告的念头。走上楼梯,径直走到了一个内建的阁楼前,上面的木制门上刻着的一副字映入眼帘,是〃小阁重帘有燕过,晚花红片落庭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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