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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那个,”方师爷嘎巴嘎巴嘴,见表哥真的发火了,也不敢解释、回嘴,连忙转身面向刘鹏程,抱起拳头见礼道:“小的不知贵客身份,言语之间多有得罪,还望刘三爷恕罪”
“哦,那照你的话说,如果今天冒犯堂堂方师爷的不是刘某人,而是普通的百姓,那你就会恨恨打击报复了?”
刘鹏程并不鸟方敬亭的赔礼,眼睛瞧着杨知县,凉凉的说道。
“大胆方敬亭,身为本官的师爷,不思好好为官府效力,却假借本官的名义,作威作福、为祸乡里,简直就是狂妄之极,来人,还不把方敬亭押回县衙”
杨知县听了这话,暗自叫苦,惨咯,这下子撞到枪口上了。要是方敬亭欺辱“百姓”的事传到陈大人耳朵里,他这个知县也就当到头咯。想到自己或许会被连累,杨知县看向方师爷的眼神带了一丝狰狞——该死的东西,自从提拔他当了师爷后,一件有益与自己的事也没有做,反而天天给他惹麻烦。哼,这次顺利过关还则罢了,如果他杨威的仕途因此受牵连,看他怎么收拾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表哥,哦,不,杨大人,我、小的知错了,还请您饶恕呀”
方敬亭感觉到杨知县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心里一惊,连忙匍匐在地上求饶道。
这时,看了半天戏的胜男却突然开了口,她拱手对刘鹏程说道:“刘三爷,俗话说‘不知者不罪’嘛,方师爷年轻气盛,言语上冒犯了您,您就看在杨大人、看在您兄弟魏良的面上,放过方师爷这一回吧。”
“恩?”刘鹏程显然没有明白胜男的意思,这个方敬亭不是处处和魏良作对吗,这次他好容易逮到了把柄,正准备好好收拾收拾他呢,怎么偏偏是胜男开口求情?
“没错,刘三哥大人有大量,还是放过他吧”
不愧是两口子,魏良听到胜男的话之后,心头微微一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绝不能如此轻易的放过方敬亭
他们之所以求情,道理简单的很,因为单看这次方敬亭的过失,说大也不大,不过是意图殴打一个无官职、无功名的白丁罢了,说破大天去,顶多也就是有些盛气凌人、狂妄轻率,根本就不是什么大罪。
杨知县为了平复刘三哥的火气,大不了把方敬亭就地免职,但对他本身并没有什么损失。人家还是堂堂举人,还能做讼棍害人。
而以魏良夫妻对方敬亭的怨恨,仅仅一个免职并不能消除,最好是能让他身败名裂,再也不能作恶
为此,胜男才站出来帮方师爷说好话,顺便也卖给杨知县一个人情。
“那好吧,这次的事情就算了,”刘鹏程还是不明白这两口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既然魏良都开了口,他也不好把事情做得太绝,“不过,如果还有下次的话,就算是我魏兄弟来求情,我老刘也不饶”
“谢、谢谢刘三爷,谢谢魏、魏举人”
方敬亭被吓得腿都软了,最后听人家放过自己了,连忙结结巴巴的冲着两个人道谢。
“刘三爷,不知您大驾光临,是否有需要下官效劳的地方?”
示意身边的捕快把方师爷和两个捕快带走,杨知县用袖子按了按额上的汗珠,忐忑的问道。
“当然有事,走吧,杨知县,咱们去县衙说”
“嗳,好好”
杨知县一弯腰,请刘鹏程走在前面,而他则恭敬的跟在后面。
傍晚,魏良和胜男兴高采烈的回到南山,自个儿的房间也没有回,直接跑到田姨娘的小院。
“啥?你说啥?”田姨娘显然被儿子、儿媳的话惊喜到了,竟有些不敢相信,双手紧紧的握着佛珠手串,结结巴巴的问道:“三少奶奶说的可是真的?我儿要当官了?”
“没错,姨娘,陈大人举荐儿子做玫瑰镇的八品县丞,不日吏部的任命文书便会下达,到时,咱们就能重返玫瑰镇了”
田姨娘闻言,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划出一个类似笑的弧度,可眼角却吧嗒吧嗒的流着眼泪,“这是真的?我儿真的当官了,真的要当玫瑰镇的父母官了,真的要带着俺衣锦还乡了?”
“没错,是真的”
魏良见到田姨娘的表情,想起亲娘过去受得苦、遭的罪,眼睛涩涩的,心里也忍不住的酸楚。
“呜呜,我儿真的当官了老爷,老爷,您听到了吗,我的儿子要当官了”
田姨娘再也控制不住了,右手成拳抵在胸口,跌跌撞撞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只留给儿子儿媳几声忍了一辈子的痛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