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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汉子见得手中一两银子,犹豫半晌,开了门让两人进来,开口道:“我瞧二位不像坏人,住一宿倒也可以。只是……只是我那婆娘正生孩子,家中脏乱得很,两位可莫要介意。”
俞莲舟和沈浣听闻皆是一怔。谁也没想到这家中主妇正值生产,俞莲舟自不必说,沈浣一身男装亦是不便。只是如今既然也已经进来了,也矫情不得。
那汉子将两人安顿在偏屋之中,苦笑道:“家里一点子吃食也是没有,就一点前些日子挖来的野菜,两位大爷凑合一顿吧。”
“无妨。我二人带有干粮,兄弟不必费心。”
那汉子当真忧心自家生产的妻子,也来不及多说两句便匆匆而去。
对方妻子生产,俞莲舟与沈浣自是持守礼数,待在屋中并不外出走动,只简单洗漱,取了些干粮出来。正值此时,忽然有人敲门。俞莲舟起身开门,却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端着一盘煮过的野菜站在门口,见了俞莲舟,有些胆怯,懦懦地道:“爹、爹……叫我送这个过来。”
俞莲舟侧身让小姑娘进了房间。那小姑娘将一盘子煮过的野菜放在桌上,看见桌上两人赶路所备的几个烤馍和些许肉干,当即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沈浣将她神情收入眼中,温声道:“饿了吧?你爹娘如今怕也无暇顾及你,你先同我们吃吧。”说着拍了拍身边的床榻,示意小姑娘坐下。
小姑娘的眼睛几乎掉进那烤馍与肉干里,然则怕生天性却让她犹豫半晌,怯怯看了看一脸严肃的俞莲舟,小心翼翼的坐在床榻边上,仿佛颇是怕他,准备随时逃跑,却又抗拒不了烤馍肉干的诱惑,接过沈浣递过来的筷子。
看俞莲舟虽然神情静肃,一语不发坐了下来,倒也并没有要轰走她的意思。小姑娘稍稍松了口气,两只筷子攥了又攥,却不敢往外伸。正当此时,俞莲舟抬手将一块肉干夹入她面前碗中。她惊讶的盯着碗里的肉干,不信一般用筷子戳了戳。
沈浣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别怕,快吃饭。”那小姑娘再不犹豫,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沈浣看着她模样,心有所感,抬头去看俞莲舟,只见得俞莲舟却也正看着自己。幼时街角的相逢情景历历在目,引人感慨。俞莲舟抬手,夹了肉干放入沈浣碗中,“吃吧。”
声音低沉,似是旧时,却又不同。个中情愫,难以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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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俞莲舟让沈浣歇下,自己坐在椅上闭目运功调息。
深夜之中,隔壁似有妇人哭泣之声。压得虽已极低,奈何两人均是内功深厚,听得甚是清楚。俞莲舟闭目运功岿然不动。沈浣却是白日情景历历在目,听闻那抽噎,辗转反侧,终是难眠。
时至三更,却听得“嗵”地一声,虽然不大,却甚是突兀。
两人出于习武者本能,立时察觉声音不对,沈浣当下翻身而起,见得俞莲舟已经悄无声息推门而出,跃至院中。
声音异处出自厨下,两人三两步便到厨房门口。一推门,奈何门从内被拴住。俞莲舟微一皱眉,运力于臂,内力过处,门栓从内无声无息震断。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两人见得门内情景,无不一惊。只见房梁之上两条人影,竟是一个妇人和晚间那个小姑娘。
俞莲舟手上一闪,两只钢镖寒光闪过,挂在梁上的草绳瞬间断裂。沈浣已跃身而上接住两人,伸手一探,尚有气息,当下无暇多言,赶忙替二人推宫过血,输导气息。
此时那中年汉子也已听得动静,打着赤膊奔了出来,一见厨下情景,当即明白发生了何事,急得红了眼,待要抢上,却被俞莲舟扣住,“等等。”
沈浣与俞莲舟行动甚快,那妇人与小姑娘被草绳勒得不久,沈浣推宫过血数下,当即缓过气息,悠悠醒了过来。俞莲舟手刚一松,那汉子当即冲上去,一手抱住自己女儿,一手揽住妻子,惊怒哭吼道:“你这婆娘咋地这般糊涂?!咱们一家子逃荒,便是饿死,也死做一处。你猪油蒙了心,咋能带了丫头寻短?!”
而那小姑娘俨然被吓得呆了,哇哇大哭。
俞莲舟与沈浣面面相觑,均不知如何劝起,只得一边扶了那妇人与小姑娘,一边扶了那发抖的中年汉子回了屋中,便避嫌回了自己屋中。
夜深人静,隔壁屋中的哭泣低诉之声,却是清清楚楚的传来。
原来这镇上前些年接连水患颗粒无收,本已艰难,这几年又是烽火连天,朝不保夕。去年年末远襄一开战,镇上之人便陆续逃难而去。只是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