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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的喊着,急得都哭出来了。少爷身子弱,怎堪落水的折腾呀!
低头横一眼长孙无垢,没时间寻她晦气,她急呼呼的下桥,少爷要是有个万一,她回去该怎么交代!
这皇甫夫人疼儿子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
“我的儿呀!我的儿,我的心肝,你可以不能有一丝闪失,我这孤老太婆的下半辈子就只能指望你了。”
一身贵气的老妇人趴在床头号啕大哭,泪水如豆的弄花一脸水粉,犹不自知的呼天喊地,悲怜自己的后半生无依无靠。
在这间布置华丽的屋子内,每个人的神情都是悲戚地,心头沉重得有如挂着千斤石,没人展颜的凝着眉,好不悲恸。
富贵人家富贵命,即使路有饿死殍,乞儿无衣可御寒,但是富丽堂皇的皇甫大宅仍是彻夜点灯,光明大放恍如白昼。
原因无他,只为了躺在锦被上、气若游丝的长公子──皇甫追命。
“儿呀!你睁开眼看看娘一眼,别再睡了,娘为你准备人参鸡汤和仙灵山的雪蛤,你起来喝一口吧!不要再让娘担心了。”
抽抽噎噎的皇甫夫人手捧着一碗参汤,细心的舀了一小匙想喂亲儿,然而他紧闭的唇不张,汤液浪费的由唇边滑落,弄湿了江南绣坊最珍贵的湘帕。
可没人注意那一点小事,大家在意的是因落河再度病倒的嫡长子,他打小因为早产的缘故就是个药罐子,身子骨不好难调养,近来好不容易健康稍有起色,没想到今日却不慎落水,急坏了一家老小。
二十多年来为了他的身子,大夫是一个换过一个,药材再贵再难得也想办法弄来,不管是大夫开的药单还是邻里相传的偏方,都是他的救命金丹。
曾有相士命断他活不贵弱冠,属于天生夭折的命格,不过在一名老和尚的改命下,他不仅撑过二十,还挺进二十有五,皇甫夫人还巴望着儿子能长命百岁呢。
“张管事,我要你请的王御医到底来了没?没瞧见少爷难受得紧。”这些奴才尽是偷懒,也不晓得多为主子着想。
“去请了,应该快来了。”他冷汗直擦的应道。
“那怎么还没来,没派轿子去接人吗?”没交代就不会办事,想累死她不成。
“呃,老人家年纪大了,禁不起颠簸,怕摇晃太厉害会给摔了。”所以快也快不了,只能慢慢来。
“唉!快派人再去催催。”频频拭泪的老夫人不忍心儿子受苦,满脸心疼的哀声叹气,愁着儿身一身病痛。
“是。”张管事唯唯诺诺的出了房门差人办事去了。
皇甫追命所居的秋霜院是寻常人家的三倍大,前有小桥亭阁、水榭苍木,后是小庭园圃、花卉季换,宜人的景致不下秦淮美景。
仆人房紧邻在侧,光是服侍的小厮、丫头就有十数人之多,园丁和跑腿的长工还不在其中,其中最得宠的,就是成天随伺的冬月。
“冬月,你是怎么照顾少爷的,为什么好好一个人会掉进水里?”皇甫夫人板起脸,满心愁急无处发的全宣泄在一旁的丫鬟上。
冬月连忙一跪,惶恐不已地直打哆嗦。
“是市集一个贱妇,少爷为了救她所以……”她不敢说出要不是自己起了恶心,少爷也不会为了救人而落水。
“这追命也真是,不看看自己的身子消受得住吗?当什么好人呢……我这苦命的儿呀!打小就没一日快活过,老是在汤药中度过,怎生得折磨呵!”
一想到儿子的病,她又欷吁地泪盈眼眶,绢帕拭了拭还是止不住伤心的泪水。
“夫人,您就别难过了,少爷吉人自有天相,没事的,倒是您要保重自己,这个家要靠您撑着呢,您可不能倒呀!”跟随夫人多年的徐嬷嬷也眼中带泪的安慰着。
“儿是我的心头肉呀!叫我哪能不神伤,我就巴望着他给我送终。”她求得不多,只望菩萨能让他多活几年。
“呸呸呸!尽说些不吉利的话,少爷是大富大贵的命,谁也带不走,日后他一定让您享尽清福。”折寿的话可别再提了。
“享福我是不敢想,只要能看着他成家立业,为皇甫家开枝散叶,我少活几年都值得。”
老夫人的话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不太自然,药罐子的皇甫少爷能活多久连阎王都说不得准,这若要求个后勉强成亲,嫁进门的新妇不等于守活寡,求子无望还得伺候病痨子,日后的孤寂可想而知。
世道虽不好,但谁家的父母愿意女儿受这种苦呢?除非真的过不去了,不得不求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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