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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日子像是偷来的。你又要走了。”
萧弋舟沉默少顷,抚了抚她的长发,“乖。”
嬴妲心里埋怨着他连敷衍都不肯了,嘟了嘴唇不说话。
萧弋舟叹息了一声。
夜里怕她受凉,萧弋舟整晚将人抱着,拉着被褥替她盖上,尽管自己热得后背出汗,怀里的娇妻却犹如冰肌雪体,搂着甚是舒服。但清早嬴妲苏醒之时,身畔又无人了。
她来时给楚楚姐递了封信,是早有预谋的,今晨鄢楚楚总算赶到,嬴妲还诧异她怎么来得比公公还晚,鄢楚楚怔然之后,脸色一红,嬴妲从她的脸红里读出来某些事,心照不宣不问了,鄢楚楚便将帷面幕篱给她。
“你怀有身孕,不得随军至阵前,便跟着军医走吧。”
鄢楚楚又道,“我让子郢给你打点好了,由他的人随行护送,不会教世子发现的。”
嬴妲将幕篱戴上,换了鄢楚楚置备的医士白裳,便随着鄢楚楚出了门。
她将早已准备好的信件留了下来。
萧弋舟回来时,人去屋空,险些丢了魂魄,直至发觉镜台上的一封未启之信,她工整的簪花小楷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说是已回兀勒了,让他不必挂心,全力备战。
心境大起大落,萧弋舟惊魂甫定之后,忽然想到,依着小公主的性格,不会不打招呼留下书信人便走了,事有蹊跷,问了院中之人,被收买的下人却口径一致。
夫人收了侯夫人的书信,故而大早上便回了兀勒去了,让世子休养一日,整装明日自己去营中。
萧弋舟险些一口血哽住。
直觉告诉他,小公主生了他的气,而且是在他无暇讨她欢心的时候,发作了。他恨不得插翅追着她的马车回兀勒去!
留下的剩余一日,空寂的府邸让萧弋舟无所适从。萧煜来打点行装,萧弋舟面色不愉,一言不发,大早地披坚执锐出了郡丞府邸。
而嬴妲则在周氏、蔚云的陪同下混入了医士队伍之中,因为知晓这是世子夫人,没有人敢慢待,为了迁就她身怀六甲,行军慢如蝼蚁了。鄢楚楚也亲自留下照料嬴妲,不顾子郢那厢催了好几遍,硬是废了七八日功夫,才赶到军营后方。
此时,萧弋舟率领的骑兵早抵达营地几日了,甚至地,在东面的坡谷一带还有小捷。
嬴妲自作主张跟来之后,发觉自己仍然只是包袱而已,他身边的人都知道,只唯独瞒了他一个人,轮番在她跟前献殷勤,表关怀,嬴妲白日里的五六个时辰,没有一个时辰是独坐空帐子的。
如此过了五日,萧弋舟与萧侯的骑兵在含阳谷两路夹击夏侯孝的一支鬼鬼祟祟的影子队伍,歼灭敌军五千,当日因为大捷,营地连夜燃起了篝火,将军将士围坐吃酒,而医士队伍也忙碌起来了。
这一战西绥军自损八百,无数伤患被抬回了营地,嬴妲小腹已经隆起,行动不便,何况军医们也暂时还不信任她的医术,便让嬴妲坐在角落里,只有些胳膊手臂轻伤的,因忙不过来,才让世子夫人看上几眼。
嬴妲跟着两名耆老学,包扎伤口如今已不逊于鄢楚楚。鄢楚楚也在一旁替人包扎,子郢来喊她也没去,只说让他喝酒是了,不必管她。
嬴妲面前的这个小少年似乎才十六七的年岁,很是怕痛,她上点药,他胳膊宛如抽筋似的,眼角也疼得直哆嗦,嬴妲忍不住问道:“你这般小的年纪,又怕疼,学旁人逞什么英雄?”
小少年心有不服。
“夫人此话差矣,我虽然年岁小,可志向不小!”
他也不知营中之人都唤眼前的女人作“夫人”,她究竟是哪位夫人,年岁似乎也同自己差不离,但见烛火盈盈,她素容雅致,俨然如抹了蜜,平添艳色,又见着她一丝不苟地为自己包扎手臂,从没有女人关怀的少年,忽然脱口而出,“夫人,你真是美。”
嬴妲一愣,倏地将脸撇过一旁,“不许说此话。”
少年也跟着愣愣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这话太过唐突,忙摇着没受伤的那条胳膊说道:“我我我——不是此意。”
说话间,嬴妲将他的伤口止了血,也包扎完毕,朝他身后看了看,大多是伤重的,已经躺在席上了,军医正为他们看伤、正骨,传来此起彼伏的一片哇哇喊嚷声。
她收回了手。
少年又小心翼翼问道:“他们都说你是夫人,你是——哪位将军的夫人么?”
嬴妲微微怔然,求助似的望向了鄢楚楚。
鄢楚楚清咳着让少年坐到旁侧去,“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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