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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颜德龙笑道:“施主一片仁爱之心,何罪之有?请坐。”
张无忌心中大奇:怎么连我想干什么你都知道了?疑惑不解地坐下,但听伯颜德龙道:“施主心中定然惊奇不已吧?”
张无忌也不作分辩,似是默认了。
伯颜德龙道:“施主可知老道今年几岁了?”
张无忌见问,便向老道颜面瞧去,但觉他须发虽然全白,一对眸子却是黑白分明,宛如童子一般,胡乱猜测道:“道长可有七十?”
伯颜德龙微微摇首道:“实不相瞒,老道已过百岁。我仰观天象,知自己尚有三年寿算,不至于今夜便命毙于斯,倒让施主多费心了。多谢,多谢!”
张无忌却是愈听愈奇,不由得挢舌不下。
伯颜德龙又道:“我原乃金人,得异术于师,后入内宫中,为皇帝信用,才被委以此任。老夫本乃闲云野鹤,但看到全真一派不用几年便将消亡,念于同道之情,才来观中主持,贫道深知天意难违,来此居作,实只为收集整理全真遗籍而已,以免昔日何等气势恢宏的全真一派没落之后,竟连记载都没有。”
张无忌肃然起敬道:“道长仙风道骨,本非常人能及,但门下弟子中有人心生二意,尚望道长保重则是。”
伯颜德龙一笑道:“施主尽可放心,一切自有天定,待你重归中土之时,不妨前来一叙。
”
张无忌奇道:“重归中土?”
伯颜德龙微笑道:“施主一片善心仁爱,老道好生敬慕,但施主尚有要事在身,咱们就此别过吧。”言毕一挥拂尘,缓缓向内室走去,道袍轻浮,端的如仙似神。
张无忌一呆,心道:我有何要事?“啪”的一声轻响,有人来了。张无忌急忙闪身躲在门后。那人手执长剑悄悄推门进来,却不是孙德武是谁?张无忌单臂一挥,掌风带灭蜡烛,屋内顿时漆黑一片。
孙德武倏然一惊,认为中了埋伏,急往后跃,想夺门而逃,不想门已被张无忌轻轻关上。只听“哐当”一声,孙德武正撞在门板之上,但觉背脊生疼难耐,不禁哼出声来。当下不及多想,他手腕急抖,将长剑舞将开来,罩住全身要害。
张无忌冷笑一声,心想今日如不吓唬他一下,日后定然还会前来的。当下听风辨形,展开乾坤大挪移心法,左掌一圈,右掌一带,只听“噗”的一声,孙德武的长剑竟刺入他自己的左臂。
孙德武暗骂一声,还道是自己不小心,便屏息静气,急舞长剑,想冲门逃出。
张无忌见他兀自不知,双掌又一圈一带。只听得“嚓”一声,孙德武左手腕已给长剑硬生生切断,忍不住惨叫一声。手掌五个指头兀自抓着门闸。
这一下孙德武已知不是甚么自己不小心,心头大骇,但四周一片漆黑,东西不辨,孙德武“扑通”一声跪下,颤声道:“神……神仙……饶……饶……饶命 ……”
他不再舞剑,乾坤大挪移心法一时还不好施展。张无忌见他已吓得够呛,料他不敢再来,便悄然摸至门边,将门打开。然后倏地一脚飞起,将孙德武踢出门外。那厮口中兀自求饶不已。
张无忌拾起地下长剑,微一运力,将长剑扔往倒在地上的孙德武。“嚓”的一声,长剑插在孙德武身前,却听“叭叭叭”几声响过,长剑早已寸断散落于地。
这手法张无忌曾在汝阳王府中送书时用过,此时力道大了许多,是以能震断长剑。
孙德武心头狂震,脸色煞白,他自进屋后,一招未交,甚至对手都未见到,便自我刺了一剑,断送了一支手腕,又被一脚踢出。对手武功之高,简直不是人力所能及,此时捡得一条命,乃暗自庆幸不已,忙站起身来,头也不敢回,摇摇晃晃地逃走了,心中依旧莫名惊骇。
张无忌待得他逃走,便不慌不忙地走出来,径自回屋歇息。倒下便睡。刚卧下,忽又翻身跃起,在窗口听了听,这才掠出窗外,向张孙二人的居处摸去。
到得窗前下首,只听屋内张德才厉声道:“师弟,到底怎么了?”
孙德武惊魂未定,心神不清地道:“鬼、鬼、鬼……”
张无忌心中微微一笑,伸手在地上摸到一块石头,向屋顶扔去。
张德才猛听屋顶“叭嗒”一声,沉喝道:“甚么人?”
语声未毕,人早已拔剑跃上屋顶,身法着实不慢。
张无忌闪身入内,未等孙德武回头,一指点了他睡穴。
接着伸掌在凳子和桌子上摸了摸,然后抱起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