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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助虫声以时鸣,黄花映白芦而争放。师徒行行止止,突过小溪,岸上立一白发老人,愁结眉梢,携筇怅望。
三缄师弟临岸息足,见老人憔悴之容而询曰:“老叟在兹何事?”老人见问,双目垂泪,咽呜不能成声。三缄候其心伤后,从容复询。老人曰:“吾族冯姓,贱号容端,翔节母难之期,吾女归宁,路过溪岸,忽被妖风所卷,踪迹渺无。吾之一生只有此女,至今老无依靠,饮食供奉皆彼周全,不知何妖惨攫之去。吾死期至矣。故每日于此望洋悼叹,难为外人言之,幸得道长问吾,不得不心伤而痛泣。”三缄曰:“是地旧有此妖否?”老人曰:“无之。”三缄曰:“狂风卷动时,可知汝女去向?”老人曰:“吾婿曾言,刚起狂风,女牵其衣,顷将夫妇吹至对面沙洲之侧,吾女释手,大叫救命一声,此风刮地扬尘,竟向野马山而去。”三缄曰:“汝婿未去寻乎?”老人曰:“是山常出毒兽,谁敢入之。”三缄曰:“叟家历此几许?”老人曰:“由溪岸转上,不过二里之遥。”三缄曰:“如是,吾师徒今宵暂宿汝室,吾命弟子入野马山内寻汝女焉。”老人曰:“吾女已失三日,安能尚生?”三缄曰:“试去寻访,生耶更美,死耶亦得其尸以厝之。”老人喜,即导入室。室甚宽敞,颇可安祝师徒歇息片时,老人设斋以待。餐罢,三缄暗命三服,与西山道人、蛛虎、蛛龙,同往是山探妖消息。
四子得命,耀武扬威,各驾风车,四面并进。寻至山半,见一洞府高阔如廊,洞外紫榴一株,捆一妇人于其上。三服近而询曰:“汝妖耶,抑民间妇耶?”妇曰:“妾乃民间女子也。”三服曰:“如何到此?”妇曰:“为妖风卷至耳。”三服曰:“卷汝至此胡为?”妇泣曰:“强妾为婚,妾不乐从,鞭抽甚酷,已无完肤。”三服曰:“妖在何处?”妇曰:“山后妖王请去饮宴,闻得宴罢归洞,即诛妾焉。”三服曰:“汝其白发老人冯容端之女乎?”妇曰:“然。”三服曰:“既是冯翁妞妞,吾释汝捆,与吾道弟乘车而回。”妇曰:“恩人救得妾身,德戴不朽矣。”三服将妇解下,付与西山,驱动风车先回。妇归,冯翁不胜欣喜,寄信乃婿。婿来,细问入山之由与得归之故,其妇详告所以。婿悲欢交集,忙然归去,备办斋供,以奉师徒。
三服自将妇人遣回冯宅,常在洞门行走,未见妖归,遂与二蛛分路寻觅。三服寻到山后,瞥见崖下一洞,言语哝哝。近前偷觇,一红眉青面,一红眉绿面,二大汉子品坐于上,一红眉粉面者独坐于下。于是隐身入洞,听其所谈者何。刚入洞门,闻得下座大汉言曰:“吾用妖风卷一女子,意欲以为压洞夫人,恨彼烈性不从,捆于紫榴树间。此宴罢时,可同去破彼之喉,以饮鲜酒。”上座大汉曰:“鲜酒久未沾唇,如得饮之,自是爽口。”下座大汉曰:“只要吾兄不嫌,弟当奉敬。”无何宴罢,三人下席,挽手将行。三服急出洞门,转过山坳,见二蛛曰:“妖已访得,快随吾归。”二蛛同至前洞,三服命隐洞之两旁,己身化作妇人,束于花树。事事停妥,三妖已至,入洞坐定,吩咐二三小妖掐破妇喉,呈之案上。小妖得命,来至树下,正待举手,三服以锤击之,立即丧亡。三妖尚在高兴,一妖慌入禀曰:“二三小妖,已为妇人击毙矣。”三妖厉声吼曰:“村间妇女,胆敢为厉耶?”本洞妖王怒趋出洞,妇人见而哀曰:“祈汝饶吾,愿与为妻,同偕百岁。”妖王笑曰:“昨日胡不应诺,今为后山妖王知之,将掐汝喉,以血为酒矣。”妇泣曰:“汝心残毒如斯,汝来,妾有一言相嘱。”妖怜其美,方向前去,早被三服劈面一锤,妖不能敌,倒地化为野马。蛛龙突出,力以两手扭着马耳。野马向前直奔,嘶鸣之声动摇山岳。洞内二妖齐出,三服敌青面,蛛虎敌绿面。惟蛛龙所扭之马,遍山奔走。蛛龙不释,野马力憋而息于松下焉。
蛛龙手执丝绦,将欲捆其四足。野马恐为绦束,愈肆狂奔。蛛龙无奈彼何,翻身上背,两足跨定,任其所之。
片刻之间,约走千里。蛛龙曰:“任尔奔驰,只劳尔力,吾安闲于尔背,有何畏乎?”野马曰:“吾颇有力,日日驰驱,使尔不得其所焉。”蛛龙曰:“吾以天下为家,天下即其所也,尔又何能脱身乎?吾劝尔,不如归服吾师,代其步履,俟道成日,亦不无余光之叨。”野马曰:“尔师何人?”蛛龙曰:“吾师乃上界虚无子一转,受紫霞真人命,阐大道于人间,无论水怪山精以及世人之好道者,俱为指点正途,不入旁迕。故而云游天下,以积外功。其追随者,弃海乃龙王之子,三服乃铜头鬼王,西山道人、狐凝、狐惑乃狐妖归服,椒、蜻二子属蜂精所化,善成、护道属鳌精老猿所化,若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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