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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角的案桌,拿起毛笔,沾了沾终年都保持可用墨水的砚台。于宣纸上写好文字后,哑莲向她摊开自己的答复:“我不会说出去。”
沈君雁显然不相信,依然是严厉的目光。「说出妳的条件,然后离开这里。就算不是因为妳知道我的事,我也不想让妳待在将军身边太久。」
好一个顽固的人…!哑莲叹口气,遂再写道:“我亦已知将军的身份。”
沈君雁闭起眼睛,似乎不敢置信会有这种蠢事,表情相当古怪,哑莲担心她是否觉得伤口很疼。
“军师,我是这个营中唯一能帮忙保守秘密的人。”哑莲写好后,沈君雁还是没睁开眼,只好走到对方面前,伸手拉拉她的袖子,沈军师却如遭遇雷击似地,身子震了一下。
退开一步,一手揉着脸,今夜之前还是高高在上的沈军师,只能勉强保持清醒。「…我才刚为信错人付出代价,我没办法相信妳。」
于是哑莲又写:“军师不用相信我,只要将军相信我便够。”
「妳到底想求什么?若是妳──」沈君雁话没说完,双脚再难支撑,身子软弱无力地晃了一下,哑莲随即上前搀扶,将她扶到榻上休息。可这个固执的人还在说着:「若妳想加害将军,我可不会放过妳──」
都已经快要晕倒了,还在担忧将军的安危,哑莲不免甚为感动地握住沈君雁的手,深深地望着面露讶异的她。
“我不会伤害将军,或是将军最珍视的友人。”哑莲在沈君雁的掌心里,一笔一画地描绘:“请军师安心,快些休息吧。”
沈君雁楞楞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彷佛尚残留哑莲以指尖书写时的略痒,她竟觉得有些害羞,活了二十几年,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以如此亲密的方式触碰肌肤。过去跟军妓们的互动不过是种表演,算不得真,哑莲此时释放出的善意,实在使沈君雁无能抵抗。今晚之前她才因错信人而连累整个军营,现在最需要的或许就是这个…这个、能再支持她继续相信他人的温柔。
「…好吧。」沈君雁仍望着自己的手掌,轻喃:「就信妳这次。」
哑莲终于微微一笑,露出那令人难忘的可爱酒窝,命一名士兵照着药方煎药后,她便回到将军的帐棚。那时,卫一色正要脱下沾血留垢的护甲,她很快便上前帮忙卸下。
竟然因为照顾别人而差点疏忽将军,真是太不应该了。的3644a684f98ea8fe223c713b
「妳回来的真晚,沈军师没有给妳添麻烦吧?」卫一色疲累的神情上充满担心。「沈军师还好吗?」
“军师没有大碍,已在休息了。”铠甲尽卸后,哑莲的双手于空中飞舞,不用笔谈便能更有效率地表达自己。“这几天我要去为军师治疗,也请将军多提醒军师,晨日不要太操劳。”
「沈军师肯让妳治啊?果真风流成性。」卫一色慨然笑道:「那人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意境参得透彻,我还怕他就算在哑莲面前也临死不屈呢。」
哑莲轻笑,答道:“军师的风流不会展现在我身上。”
接下来的几天,哑莲对真实的沈君雁有了更深的了解。例如这名与数军妓关系浪荡的男装女子,其实是个极为害臊的人。有一次,哑莲见她肩上有伤,日常生活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她就想请缨帮忙为其至少擦拭身子,沈君雁却一口气红起脸,说了“我才不随便给人看身子呢!”。
向来深思熟虑的沈君雁说出这样的傻话,哑莲实在觉得莞尔,但也说不过她,亦猜想她是不想让人知道奴隶的标记,最后只好妥协于擦拭双手和双脚。这又引发了一起事件,当哑莲把衬有毡袜、轻便保温的靴子为沈君雁套好之后,对方竟然出神地望着她,喃喃问道:“妳都这么照顾将军的起居吗?”
哑莲点点头,又摇摇头。
沈君雁微皱眉间。“是指虽然有,但不常?”
哑莲微笑,点了下头。
“学医也是为了照料将军吧?妳做得这些事,种种的一切──”沈君雁凝视她,棕色眸子稍感沉郁,没有往日的神采飞扬,因思索而显得闇魅,却仍是曼妙迷人、独具风情。“全是为了将军?”
哑莲再点头,唇边的微笑稍稍加深,只是提起卫一色便令她的神态柔情似水。
沈君雁也注意到了吧,楞楞地眨了几次眼睛。
“可妳明知将军的身份,难不成妳……”她抿了下唇瓣,迟疑的线条,转头望向墙壁。“算了,我不用知道,反正也跟我无关。”
那欲言又止的话题,哑莲约莫能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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