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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兰道:“哦?”
于怜香慢慢道:“对一个女人来说,美貌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温柔和善良……”雪拂兰惊讶地望着他。于怜香似乎看出她的心思,道:“你觉得我这种人这么想很可笑是不是?”
雪拂兰红了脸,似乎想给自己的两只手找点什么事做,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大概仍然没有想好,又喝了一口,直到把这杯酒喝完,才低声道:“她……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于怜香又把她的酒杯注满,凝神望了她半晌,道:“你说谁?”雪拂兰咬了咬唇,嗫嚅道:“冷……冷雪雯。”于怜香叹了口气,喃喃道:“真不好说……她是——很可爱的女人……”
雪拂兰呆呆看了他半天,不知不觉又喝干了一杯,道:“你为什么喜欢她?”于怜香笑了笑,道:“也许是因为她和我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也许是因为她可望而不可即……也许……我也不知道……”雪拂兰道:“你相信她还活着么?”
于怜香苦笑道:“我当然愿意相信,但是恐怕不可能了……”雪拂兰忧伤地望着他,道:“如果她还活着,你见到我,会不会像这样对我?”于怜香一怔,道:“这……”
雪拂兰凄然笑道:“不会是么?为什么我遇到的人个个都与她有这么深的渊源?为什么?”
于怜香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沉默地看着她。她幽幽叹了口气,喃喃道:“我何苦和一个死人过不去……”自嘲地笑了笑,又把第三杯酒一口喝干。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喝了不少,地上七零八落地堆着些空壶。最后一滴酒也倒光了。雪拂兰已有几分酒意,伏在桌上。于怜香叹了口气,道:“叫你别喝这么多,醉了不是?”
雪拂兰抬起头来,道:“谁说我醉了,我还清醒得很!”她眼神迷离,星眸如丝,满面红晕,分明已有醉意。
于怜香心里震了一下,脸上发烧,浑身一阵燥热,他急忙制止自己再往下想,柔声道:“别喝了,咱们走吧……”雪拂兰点点头,站起身来,径直往外走。于怜香想不到她酒量这么好,居然还能自己行走,哪知没走两步,她就几乎被一个酒壶绊倒。他哑然失笑,走过去扶住她,道:“你还是醉了……”她转过头去,于怜香这才发现,她原来已泪流满面。他吃了一惊,道:“你怎么哭了?”
雪拂兰笑着摇头道:“我没有哭,我没有……”一边笑,一边泪流不止。
于怜香心口一阵灼痛,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想哭就哭吧……”雪拂兰伏在他怀里无声啜泣。他凝视着她,起初带着怜惜和爱慕之色。渐渐的,他脑子里闪现出另外一个身影,在满天翻飞的玫瑰花瓣中,拖曳着长长的裙幅,在碧绿的草地上飘然远去。这个影子在他脑子里闪现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从来也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痛苦。他生命中所有关于她的事情都一一在眼前重现,他曾经对她产生过的情感也一一在心中翻腾,这种痛苦是惨烈而又不可遏制的。他身上突然掠过一阵寒战,仿佛有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诉说,让他悚然一惊。
于怜香回来时,雪拂兰还没有醒。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去,坐在床头看着她,默默地从她脸上找寻冷雪雯的痕迹。猛听风声锐响,数十点乌光,雨点般自窗外射了进来。他皱了皱眉,右手轻轻拂过雪拂兰的睡穴,此外并无任何动作,那数十点乌光却在空中绕了个弯,反向飞出去,随后就听见窗外传来一声惨叫。几乎在同一时间,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整扇门板便朝他击了过来。他信手挥出一掌,哼了一声,道:“哪来的不成器的东西!”
这扇门乃上等楠木制成,中间还夹有铁板,十分坚固。但于怜香信手一挥,便将它击得粉碎,那自门外闯入的不速之客不由大吃一惊,这才明白屋里这个浑身邪气的年轻人不好对付,再要退出却已来不及了。一片片木片,四下飞散。他硬着头皮冲了上来,这人的武功在江湖中也算得上一流,可惜到了于怜香面前就如同儿戏一般。三四十招过去,于怜香始终纹丝不动地坐在床沿上。
这人又惊又骇,呆若木鸡地瞪着他,脚步开始悄悄地往外挪动,竟准备开溜了。于怜香淡淡道:“慢着。”这人浑身哆嗦起来,颤声道:“你……你要……”他竭力挺起胸膛,但一遇到于怜香那深不可测的目光,立即又缩了回去。
于怜香悠悠道:“你叫齐天宏,江湖人称‘多臂金刚’,是不是?”这人目露喜色,道:“原来公子认得小人。”于怜香道:“我不认得你,我只认得你这条手臂。”说着指了指对方的右臂。
齐天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