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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小碗,里面各盛了半碗透明的清水。他不解的看着她,天下会有那个女人,给自己丈夫上贡似的端到眼皮低下的,不是参汤也不是补药而是清澄的凉水。
“喝吧。”曾语柔眸光缱绻的看着他。就像那一夜,她说:睡吧。竟然该死能安抚他的心。仿佛带有某种神奇的魔力,在驱策着他的大脑。
顶着曾语柔殷切的目光,他拿起其中一碗,把里面的水喝下去,果然如他所料是淡而无味的清水。毫不迟疑的拿起另一碗,刚一入口就让他皱起眉头,但稍后还是全数的喝干,一碗里放了不少的盐巴。
收了碗,曾语柔盈盈行了一礼,柔声说:“多谢夫君了。”
林寒宵这才看清,她头上的钗环珠翠已尽数卸下,只用几根朴素的长簪将头发固成髻。再看她的穿戴,也不是晨起的那一套,极尽简朴素淡,虽然朴素无华的装扮并没有折损她的美色,反而让她更有一种弱不禁风的娇柔。他这才拧起了眉头,不由分说地夺过她手里的托盘,随手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下一瞬间,她含香的娇躯就跌入他强悍结实的胸膛。
搂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嗅着她发间飘忽的香气,他知道她这副身子有多美好,这样拥着她就有一股冲动让他想要她。秉持着最后清醒的自制力,没有让心底的欲望占了上风。淡淡开口问道:“你在打什么哑谜?”
自头顶传来的沙哑低沉的声音,让曾语柔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不然她怎么也没办法抗拒他这样的撩拨。闷在他的怀里,有种说不出的舒服,虽然她还是害羞得想找个洞把自己埋了,可是她已经舍不得推开他了。偷偷汲取着属于他的味道,迷失于由他臂弯所带来的安全感。“我只是想谢谢夫君啊。”
“谢我什么?”他心头一滞,警惕的看着她。
“谢谢夫君的慷慨啊。金银珠宝,任君取用。并不是天下所有夫君都对妻子这么大方的。”她垂眸淡笑,虽然是感激之辞,但语气里并未有多少动容。方才李管家拿着礼单来给她过目,还说是庄主的意思。只是她所称量的,却不是金钱,而是他的用心啊。这样的话,要她怎么说得出口呢。纵然是金玉满堂又如何,还是寂寞孤独的一个人。
如果能轻易被金钱打动,那她也就不是清容若水的曾语柔了,这点林寒宵当然十分清楚。但他还是要这么做,金银珠宝虽然她不爱,但起码能证明他的心。而……是否太过了呢?他漠然思忖着,依旧维持平淡的语气,问“所以你谢我,但却什么也没有取用?是礼单上的东西没有称心合意的?想要什么,就让……”
她伸手封住他的唇,不让他纵容疼宠的下文再滔滔不绝地说出来。她急切地与他对视,想要他看清自己眼中的诚挚,轻柔地说:“别再让管家或者谁来给我送东西了,我什么都不缺。你我之间,真心就足够了。”
她最后一句犹如呢喃,泫然欲泣的声色中饱含着浓浓的情意。而她挡在他唇间的手指,却透着彻骨的冰凉。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她的眉梢,直落入她的云髻中,缠绵丝滑的触感让他一再沉沦。他的眼中闪耀着隐忍与冷漠,仿佛隔绝了千层山峦,自云端无情的凝视着她。他该高兴么?正如他当初计划的那般轻易得到了她的心。可是他为什么并不觉得高兴,反而自呼吸中隐隐觉得有一股莫名的钝痛呢。
良久良久,林寒宵轻笑出声,无限宠溺的说了一句,“笨丫头。”
她仰起头,也回给他灿烂一笑,刹那间光华万丈。忽然间像卸下了心头大石,有了一种逃出升天的轻松感觉。
林寒宵清了清嗓子,喉间还残留着淡淡的咸味。曾语柔察觉到他的不适,连忙撤出他的怀抱,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给他,关切地说:“夫君,润润喉咙。”
“你的谢礼,还真是特别。”他讥削的看她一眼。接过杯子,口中含着的茶水在舌尖打了几个转才咽下。不由想起,那一夜,她也是这么喂他喝水的。
是你不懂我的心。她在心里辩白。一碗清水,一碗盐水,正如老话儿说的:有盐同咸,无盐同淡。他送她金银财宝,她偿他真心一片,可惜他不能心领神会。人生漫漫几十年,她也不求他一朝领悟。就如同她赠他的如意结,若是只佩在身上,而不放在心上,又有什么意思呢。
第6章(1)
“来人那,给老子开门。”
“开门开门。再不开门,修怪大爷我不客气了。”
“曾玉龙,你有种的就快点出来。”
清晨里,正是好梦尚酣的时候,几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聚集在曾家大门外面,气势汹汹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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