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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子夜了?”她竟然贪睡了。
苏洛陵压在门上的手微微颤动:“你做梦之时,一声声唤着一个人,你可记得?”
“我?”苏绾呼吸一紧,无由地张大了眼。
“呵呵……或许是我听错了。”他背对着苏绾,语气里有些嘲弄。
苏绾鼻子发酸,忙借机一口将手里的药喝完。
她会在梦中喊谁呢?多半是华启光了。可若是华启光的话,为何苏洛陵会有这么一问?难道是苏泊生?
苏绾心中猛遭一锤,愣愣捧着碗发呆。
苏洛陵过来取下她手里的药碗放到一边,扯过一张厚厚的棉被将她包紧,淡道:“过几日临王爷到园子里做客,你需把身子养好才能尽翁主之谊。”
“临王爷?”苏绾唯露出一只脑袋,压在被子底下的身子有些火辣辣地,几乎出汗。
苏洛陵颔首,也再无其他话,熄了油灯便再没发出声音。
屋子里偶尔有木炭“啪啪”烧裂之声,黑中的一柄亮圆照映厅堂,忽明忽灭。
苏绾阖上眼眸,直觉告诉她,苏洛陵就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冷电般的视线正注视着自己。她借故翻身,想忽略掉这种如被火炙的不安。
“睡不着?”苏洛陵忽然出声。
苏绾顿地屏息,静静聆听自己的心跳良久,才道:“你刚才给我喝了什么?我现在很热。”
“出了汗便好了。”
“谢谢。”
“别谢我。”苏洛陵淡地如清水一般的嗓音有些模糊,“你该知道我,只是怕你带恙迎接王爷。”
苏绾被窒息压地胸扉疼痛,停了半晌才落下长长地一口叹息。
她无法取舍苏洛陵的话中真假,难以研辨他每一处的细节究竟是出自真心亦或是伪装。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样,苏洛陵是只白狐狸,狡猾如斯怎堪被人轻易猜透。
藏在被子底下的双手互握,在袖中带出一块温润的锦帕,指腹一点点触摸上面的图案,有一股难以遏制的孤独忽然而生,慢慢慢慢地围裹住了全身。
他是只戴着朱玉面具的白狐狸,而白狐狸饶是珍稀赛金,却都免不了离群索居的孤独。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十五章 谢衣
缠mian床榻数日,期间寒翠微便拨了苏棋照顾苏绾,直至显微之处。
寒翠微自己倒是来看过几次,匆匆来便匆匆走,言里言外几是为了大祭祀的憔悴,眼眶也有些许凹陷,淡淡地蒙了一层灰暗。
当家主母薄肩任重,倒也实在辛苦,绝非苏绾以前想的那样,富贵人家的妻妾都是整日仔细胭脂衣装,金钏朱石的。
也故顺口劝她当心身子骨,以免耽误续香。
苏泊生的身体不免让他人都担忧其香火断续,苏绾虽对此有些质疑,但也不会说出来,提及此也只是应着自己以前对电视里的印象走。
不过寒翠微对此颇是忌讳,当时便有些脸色苍白:“不瞒妹妹,我也极想为苏家开枝散叶,可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素知古人都是百善孝为先,又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女人的身份地位极是尴尬。不过幸而苏园里老辈的当家都已仙逝,故此还算不落囹圄之地。
苏绾如是宽慰,本想解她心头所虑,但寒翠微还是摇头哀叹着离去。
后来经苏棋一说,才有了些领悟。
原来是近日即将到园的临王爷,他算得上苏泊生的半个长辈,眼里可时时盯着寒翠微的肚皮。
好一双千里眼啊,人未到,却已将熏天阴霾带到。
这日苏绾贪懒,自苏洛陵的书架里抽了几本古籍阅读,虽已病愈却也不想踏雪寻梅去了,就好端端地半躺在卧榻上看书。
苏棋照例将一应饭菜都端入房里,眼眶有些红肿,却还是挂着笑。
苏绾明眸一瞧便看了出来,放下书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苏棋将头埋地极低:“绾姑娘贵人,今儿大夫人在祭殿晕了过去,郎中把脉说是脉中有喜。这不大伙儿高兴着,都说绾姑娘将福气带进苏园里来了。”
“你高兴地哭了?”苏绾虽也暗中替寒翠微松了口气,但却对苏棋这番托词有些疑惑。
苏棋呆了一下:“是是,奴婢高兴过头了。”
苏绾的视线落在她有些紧地发抖的手上,目光顿时聚敛:“棋姐姐莫非还把我当外人?”说着已起身,拉住苏棋的双手,“你瞧瞧这手,究竟是谁欺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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