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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服也没有!”
“我借给你!”
看来这个沈文若真是狂热的昆曲发烧友,参加宴会还带戏服戏班,分明是想出风头。不过,我却有点为洪春雷担心。昆曲被称为古典戏曲的活化石,现代连京剧黄梅戏都没人唱了,更不用说化石级的昆曲,沈文若不看好她,我更不看好她。
然而,我们都错了。
洪春雷整整衣裙站起来,眨眼间,她好象换了个人,本来是野蛮任性的现代恶女,这一刻忽然变成了弱不胜衣的古代淑女,病恹恹的走到大厅中央,当众换上一套戏服,款摆柳腰,轻舒广袖,又歌又舞,唱起了一段昆曲。
昆曲在现代已经很少见了,但是偶尔听一段,曲调之优美,唱腔之婉转,还是令人叹为观止。洪春雷演唱的是昆曲大师汤显祖的名剧、《牡丹亭》中的《游园惊梦》,据说这出戏代表了昆曲艺术的最高成就,刚唱到一半,我就发现沈文若面如死灰,现场观众更是如痴如醉。等到洪春雷一曲唱罢,全场鸦雀无声,好一会后,也不知是谁带头,大厅里方才采声雷动。
演出非常成功,洪春雷满面春风,大大方方屈膝行礼,接受赵谦和王行俭等人的祝贺。等到她四处寻找沈文若索要赌注,才发现此君早已溜之大吉。
洪春雷一唱成名,成为大家瞩目的焦点,褒者有之,贬者有之。洪春雷的表现也令我刮目相看。我问她为什么会唱昆曲,原来,洪春雷的爷爷是老革命,儿子也跟着沾光,娶了个漂亮女演员做老婆,也就是洪春雷的妈妈。洪妈妈出身昆曲世家,本想把女儿培养成接班人,但现代人对这门古老艺术确实缺乏热情,洪春雷最终还是选择了让母亲失望的道路。虽然如此,以她从小接触昆曲的家传功底,在这种场合露一小手,还是绰绰有余。
我跟洪春雷开玩笑,早知道她会唱昆曲,早知道昆曲在这个时代流行,当初温泉寨缺钱花的时候就该让她出来卖唱,说不定会一炮而红,名利双收。洪春雷大笑,她说她会唱的昆曲仅此一曲,就是汤显祖的《牡丹亭》,而且还只会《游园惊梦》这一段,不过我的提议也不错,她让我给她当经纪人,明天开始就筹办演唱会,看看能不能成为誉满全国的昆曲天后。
“这位娘子,你要唱堂会吗,不如今晚就到我家去唱如何?”
不知什么时候,几个醉醺醺的家伙挤了过来,嘻皮笑脸挨着洪春雷坐下。铿的一声,秦家姐妹同时拔刀,将两柄寒光闪闪的短刀放在桌上。
我吃了一惊,不知她们是什么意思。
但那几个醉鬼显然知道。一个醉鬼嘿嘿笑道:“女将军,我又没摸你们的小手,为何拔刀吓唬于我?”
“放肆!”
秦红瑶抓起短刀,作势就要捅那个醉鬼。若是寻常的醉鬼,见势不妙早就闪了,偏偏这个醉鬼自恃后台强硬,不但不闪,反而撞上前来,秦红瑶大惊收刀,但还是晚了,只听“嗤”的一声响,醉鬼惊慌后退,低头看时,一把短刀颤悠悠的挂在衣襟,肋下殷红一片,渗出血来。
“呜──哇!父亲,我中刀了!”醉鬼酒醒了一半,倒在地上号啕大叫。
现场一阵混乱,一群武将快步跑来,为首是个熟面孔,乃是张令的亲兵头目唐琛。唐琛见醉鬼倒在血泊中,不问青红皂白,立刻向我大声咆哮:
“姓李的,你们惹大麻烦了!”
第35章 意外收获
我们的麻烦确实不小,秦红瑶把张令的儿子给捅了。
张令的儿子叫张耀祖,名字俗气,人也垃圾。张令本是永宁宣抚司的军户,自小勇力过人,天启元年,彝族土司奢崇明造反,任命张令为总兵,率军攻打成都,后来战事不利,张令弃暗投明归顺朝廷,奢崇明大怒,挖了张令的祖坟,还将他一家老幼杀了个干净。张令后来又娶了妻妾,不过只得了张耀祖一个儿子,老来得子,溺爱可知,等到张耀祖长大,文不能捉笔,武不能挎刀,整天只知呼朋引类、斗鸡走马,成了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
张耀祖本来住在顺庆,听说老爸征讨摇黄到了重庆,他也知道重庆是个花花世界,以前想来没有靠山,不能由着性子胡作非为,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当下带了一帮狐朋狗友偷偷跑来,没想到刚来便让秦红瑶捅了一刀。
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动刀子的是秦良玉的亲侄女,张令虽然愤怒,但也没有当场发作;另外,这件事本身屈在张耀祖,且不说他调戏洪春雷,他最不该说的便是摸谁的小手,因为这句话犯了白杆兵的忌讳。
还是天启元年,奢崇明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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