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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热水泡在身上,顿时感到好多地方疼得要命,胳膊上,右肋下,好大几块青紫。
她没敢照镜子,可是也知道自己此时鼻青脸肿。
这个澡洗得舒服又难过。
洗掉身上的血污之后,肌肉的酸痛也好受多了,可是要爬出浴桶时,何田还是左臂无力,不小心在木桶边缘磕了一下,她哎哟痛叫一声,门外易弦就问,“你没事吧?要我帮忙吗?”
何田慌张地喊,“不用!我没事!”
她慌里慌张地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左手又不怎么听使唤,一着急,衣扣又扣不上了。
要是在今天之前,甚至几个小时之前,她根本不会觉得怎样,可现在……
一直依赖的亲密同性小伙伴,突然间,变性了!
虽然易弦并没做什么,可是她就是觉得一见他——不,不止是见到他,听到他的声音也是,她就像被吓到的小兽,颈后的绒毛都竖起来了,感到有种隐形的威胁感。
她并不是害怕易弦,而是一种介于害怕与害羞之间的感觉。
何田抖抖索索的,终于穿好了衣服,推开门,看到对她微笑的易弦,一和他对上眼睛,自己就不由嘴角上翘了。
然后,她问自己,他还是他,并没有变,我为什么会觉得有什么变了呢?
她还没明白。
性别暴露了之后,易弦对她的态度,看她的眼神,都有了细微但转折性的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祝大家用餐愉快。
第50章 杂粮肉粥
到了临睡时; 小麦还是没有醒。推推它; 它就虚弱地哼哼一下。
何田怕它就此嗝屁,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救它; 想了想补充水分应该没错,就让易弦用一根棉线引了水,小心滴进它嘴巴里。
小麦倒是能喝一点点水的。但也喝的不多。易弦怕它此时不会吞咽会窒息; 只好一点点喂。
用棉线喂它喝了小半碗水; 易弦叹口气,把它放进它的篮子里。
小麦快六个月大了,牙已经换的差不多了; 它的篮子小窝窝和玩具也被它咬得不成样子。
易弦摸摸小麦最喜欢的那个木球上凹凸不平的齿痕,又摸着小麦的狗头小声嘟囔,“小麦啊,你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小狗狗; 你会醒来的,对不对?明天早上就醒来啊,我带你去赶小鸭子; 再给你买一个拧了发条就会自己跑的兔子玩具。快点醒吧……”
何田也很担心。
可是担心有什么用呢?
他们又没有药。
匪徒身上搜出的药丸只是能把人刺激得快速清醒,对于肌肉的麻痹是一点用也没的。
她自己的左臂现在还是没法抬起来; 连只杯子都拿不动。
万一……
会不会,以后; 她的手臂都是这样了?
何田想到这儿,抽抽搭搭地哭了。
易弦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何田这时已经想到; 只有一根手臂的自己怎么生存,不能端槍打猎,不能赶驯鹿爬犁,不能凿冰取水,甚至劈柴升火切菜做饭……全都做不好!
亏她以前还觉得人家三三精明,腿脚不便就另辟蹊径织麻赚钱,还把体力活外包了,现在她怎么办?她连麻都不会织。
何田越想越害怕,越想越难过,本来是不怎么出声地哭,被易弦问了几次,哭得越来越大声了。
易弦连忙安慰她,“小麦……小麦会没事的。你到底怎么了?”
何田抹着泪,抽噎道,“我这只手臂一直不能动的话,以后会不会萎缩?”她一说完,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肯定会的。肌肉萎缩了,两只手臂不一样粗细!”
“不会的!”易弦也顾不得了何田会生他的气了,抓住她左臂用力揉了几下,又轻轻捏她指尖,“你有知觉么?会不会疼?会疼有知觉就说明神经没伤到,只是药效还没过去。”
何田听了将信将疑,想起自己用力捶打双腿之后就能站起来,又觉得易弦说得对。
易弦给她擦擦眼泪,“没事的。”
何田止住泪,点点头,突然又流泪了,“我应该听你的话的。我刚才应该赶快多喝水的。”
易弦看她又哭了,赶紧又给她擦泪,又给她倒水,领她坐在桌子旁,“那你现在快喝吧。”
她喝了一杯水,安静下来了,长长的睫毛抿在一起,眼尾还带着点点泪光,肉嘟嘟的小嘴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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