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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的木墩,那上面就绷了一层兔子皮毛,在捶打之下早就看不出皮毛原本的颜色了,只是木墩一边还留着一个小兔子尾巴,所以认得出是兔皮。
何田也笑了,“兔肉还是很好吃的。等会儿我们烤兔肉吃。”
她们俩一起剥好了貂皮,用雪和草木灰擦洗干净,吊在桦木板上晾起来,那只被瞧不起的兔子也可以剥皮了。它比貂鼠大了很多,化冻也更慢。
何田用它让易弦试手,教她怎么给猎物剥皮。
从哪里切入,刀子切多深,怎么走刀,怎么才能尽量让最少的血流出来,如果血真的流出来了要怎么做才能避免血污弄脏皮毛,扒皮的时候要抓住哪里,怎么用劲……
全都是细小琐碎的技巧。
易弦手里的兔子只剥了一半,脑门鼻尖上倒全是汗珠。看起来比她刚才劈柴还累。
她的嘴又变成一个三角了。
何田忍不住想笑。她刚咬着嘴唇,只听易弦“嘿”地一声,手里的兔子掉在地上。
她刚才大概本想一鼓作气把兔皮连着尾巴扒下来,没想到搞砸了——可怜的兔子本来已经脱下了半截裤子,现在尾巴毛还在屁股上,裤子和上衣都撕成两半了。还是歪歪扭扭的两半。
何田发出一声野猪哼哼般的闷笑。
易弦鼓起嘴吹了口气,“算了,我还是用雪和草木灰擦你剥下来的皮子吧。”
何田安慰她,“我小时候也剥不好,多练几次就好了。你……”她回想易弦的手法,“你好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慢慢就好了。”
易弦从木盆里抓了一把雪擦擦手,有点懊丧,“我好像手很笨。”
何田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胡说。这么漂亮的手怎么可能笨呢?”她笑着用拇指轻轻磨蹭易弦尖尖的指尖。
易弦突然脸红了。她看着何田的眼睛,没把手抽回来,可是她的肢体明显地僵硬了。
何田回望过去,有点迷惑,怎么了?
她对易弦微笑,易弦也回以微笑。不过,易弦笑了一下,忽然把脸转开了,又抿着嘴唇笑了一声。
怎么突然又开心了?
莫名其妙的。
何田想着,松开易弦的手,接手那只可怜的兔子。
兔子剥洗干净,取出内脏,再用雪擦洗一遍,切掉两条兔腿,抹上一层鹅油和盐,再包上一层干草,放进烤屉里。这是今天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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