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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红极一时。
这是吴、蒋当面顶碰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以当时的情况,除吴以外,不作第二人想,可见吴的气焰,并不下于经国。
当天傍晚,吴下班不久,主席官邸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即总统贴身秘书周宏涛,奉令转达,抓王是蒋先生的意思。显然,打出父亲这张牌,目的在缓和经国和吴的关系,挽回经国的颜面。吴告诉周,大家都为蒋先生做事,上级命令,无违抗余地。但王案牵涉到一个是非之争,是非是原则问题。此刻台湾既风雷震荡,敌人伺机而动,政府标榜民主法治,焉能言行不一。周打圆场:“假使省府怕背黑锅,可改由国防部军法处处理。”吴尽可顺水推舟,息争了事。然而,吴仍未见好就收,坚持己见,写就私函一封,托周转呈,图作最后努力。
当晚,周再度访吴。周说:“先生(官邸称蒋为‘先生’)看你的面子,由死刑改判七年徒刑。”'9'
吴未获全胜,亦未全败。以蒋先生的性格,对这样一位傲慢的部下,已足够容忍,但是和经国的嫌隙,亦未因此平息,且进一步扩大,恐怕,太子也有几分“与人斗其乐无穷”的歇斯底里。
再次事件,发生在台湾第二次县市长选举前夕。经国下令全省特务以户口检查之名,一夕间,逮捕三百九十八人,而其中仅十九名,有过轻微违警记录,其余全属无辜。经吴出面干预,迅速获释。但大逮捕之后有小逮捕。吴回忆说:
“有一天,基隆市长谢贯一向我报告,有两位市议员,午夜失踪。接报后,我向彭孟缉查询,彭先说不知道,后来推到保安司令部的X处长身上,那处长又说不知详情,案子是调查局办的,于是我下令要他在三小时内开释。开释后,我要谢市长把两位台籍议员带来看我,出于我意料之外的,两位议员表示,人既恢复自由,倒过来要求我不必追求真相,原因是怕特务报复。后来说出真相,其故在未遵党部指示,投国民党提名的议长一票,遂遭惩罚。”
吴要彭把两位违法乱纪的处长撤职,彭表面敷衍,并未遵办。吴追问原因,“彭拿出蒋先生的手令,那么,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吴不得已,于一九五二年二月,向蒋先生进言:“如钧座厚爱经国兄,则不应使其主持特务,盖无论其是否仗势越权,必将成为人民仇恨的焦点。”'1o'蒋低头不语,装出很为难的表情,向吴斥责;“别说下去啦!’“
蒋先生按既定方针办事,吴的诤言,自难入耳,“此后钧座对于经国兄更加信任,不独任其控制特务及军队,且使之操纵党部并主持青年团。”'11'这个结,还是由吴自己解开。
一九五三年一月,共和党上台,艾森豪威尔入主白宫,吴意识到,是他急流勇退的时候了。
三月初,借口健康欠佳,呈请辞职。蒋故作姿态,批示慰留,给假一月。'12'但吴去意已坚,“三度请辞”,行政院第二百八十六次院会,终于官样文章地“应予照准”,并通过上级交议,任命俞鸿钧为新的台省主席。
吴历任中枢要职,必有为蒋先生赏识的才干,否则,蒋不会如是纵容,吴也不会那么傲慢。下面摘引两个关于吴才具的侧案:
“平心而论,吴国桢并不是一个庸才,他确有一套看家本领。他的漂亮的仪态,流利的演说,讲得一口很好的外国语,十足一股洋派神气,以及按时到办公室(上海人叫‘上写字间’),见了什么人都飨以笑容,甚至和当时气焰很盛的闹学潮的学生,也表示着一种即使‘挨打’也满不在乎的气度,的确使当时但观皮相的一般洋商和上海市民,仿佛都在想大上海何幸而得到如此一位现代化的民主市长。”'13'
这段话,出自上海市参议会潘公展议长之口,潘和国府同道,应是可信的肺腑之言。其次是吴任外交部次长时候的僚属何凤山的回忆:
“吴国桢到外交部上任时(一九四二年),仅随身带了一位秘书,用了几个星期之后,打发他走了,并且说;‘我来做次长,已经是半路出家,破坏了外交部的系统与组织。我不能再从外边擅带人进来,加深我的歉疚’。所以几年下来,他没有用一个私人,极端尊重外部的良好传统,年轻的新进大多为高考出身,由外部举行特种考试派员监督,考取人员所取得的资格与高考资格相等。
吴国桢是清华毕业,留学美国,在国内做事多年,所以英文之外,中文也很不错,他告诉我说:‘刀笔吏俗所谓绍兴师爷,在公文的运用上有一种特殊的技巧’。他佩服当时在侍从室工作的陈方(芷汀),他跟陈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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