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3/4 页)
别的地方不说,厨房都大得吓人,堪比云湾大酒店的五星级操作间。罗海习惯性在厨房挥铲弄勺,不知不觉地就会用厨房里所摆设的物件和氛围看人的品性。
有钱有势的人,大都是二婚三婚的了,房子里不是原配夫人,虽然厨房装修会很奢华,可基本上没“人味儿”,刀也好铲也好,全是摆设,跟人很陌路。谷家别墅的厨房却不一样,每一件东西,看上去都很亲切,一进来就能感觉出,主人和物件的亲合力。
不知道,经常进厨房的是市长夫人谷梓,还是杨翼笔,抑或是谷云开。别墅里还有一位特殊人物——谷云开的小姨子杨岩,四十多岁的女人,八十年代公派的去美国的留学生,南方某省生命蛋白研究所的正厅级研究员,却高天流云地随在了姐夫家,当一个擦地洗碗的家庭主妇。
高门大宅里的人际关系水太深,罗海不会张嘴去问,只能听和判断。从厨房到餐厅来来回回地走,听着几位“主人”的话,好象是听联合国会议似地。餐厅里有一台日本产的等离子电视,高频天线接的是风云9号卫星,放的是外国电视台的时政要闻,罗海一句也听不懂。
跟罗海一起进出的印云法师,却一点儿也不陌生地,以一种非常特殊地微笑,应对着高端主人们的友好接纳。
在皇岛,还没有一个高门大户有幸接待过印云法师,更没有谁面对面地享受过印云法师的“微笑”——罗海回了云湾大酒店,破天荒地翻字典,想给印云法师的微笑按上个合适的词儿,却半夜无得,知道了底细的韦铭嘴角轻轻一动,总算是给罗海解了纠结。
蒙娜丽莎的微笑。
其实,那天晚上,跟谷云开有特殊关系的杨岩已经用法语说过好几次“蒙娜丽莎的微笑”。罗海却不知其一,也不知其二,更不知有三。
那啥,文化这种东西,有时候,会要人命的。
当年,留学美国的三剑客杨翼笔、谷梓、杨岩,十几年后竟住到了一起,成了一家人。要讲当年的关系的话,杨翼笔和杨岩是很亲近的,在一个镇子上念了两年高中,两家的村子相隔只有七八里路,可以算得上半个青梅竹马。杨岩的姥姥跟杨翼笔同村,两个人很合脾性,很爷们儿地一起偷过鸡杀过鸭,关系特铁。
这家人的关系,让罗海云里雾里有大半年的时间。后来,因着杨岩热情似火地邀请,从杨岩的嘴里,罗海才把谷家别墅里的亲情关系搞清楚了。
看香港剧的,尤其是喜欢黄飞鸿系列的嗜好者们,都知道有个十三姨,杨岩自比于十三姨。她因为跟遭遇“政治”车祸的同父异母的姐姐杨冰的关系住进谷家别墅,理所当然地成了杨翼笔的海归派姨妈——她住进谷家别墅是拿高工资的,由南方某省财政厅直接支付。
谷家的真正的女主人,谷云开的夫人杨冰,为着谷云开所力主的方向性的经济问题而愤然上书上头的上头,遭遇了一场别有用心的车祸,成了一个“孩子”,原来就纯真的娃娃脸,一下子让她回到了童年时代,幼稚园里的孩子喜欢什么,她就喜欢什么。
杨冰,是谷家人谁都不提及的敏感源。连杨翼笔的儿子谷木易,一向把政治人物当狗屁的人物,也从不在人前提及姥姥的事儿。
那天晚上,印云法师说出来的大部分的话,都是念给杨冰听的佛家经文。平时,都是谷梓和杨岩,每天定时地给杨冰念经文。
至于是什么缘分,让不惹俗世事务的印云法师轻移法驾进了谷家别墅,却没人提及一个字儿。
焦点热词都在素食上。杨冰,谷梓,杨翼笔的儿子谷木易都是素食主义者,家里的大厨房是做素餐用的,二楼有一个专设的小餐厅,是谷云开、杨岩和杨翼笔的“残忍”操作间,里面的吸油烟设备,是从德国进口来的,据谷木易用同机运抵的专用仪器测过,厨房间残留在空气中的荤食油烟,含量在千分之三弱。
就是这么特殊的一家子,造就出了一种别样的味道。
好多精彩的辩论,罗海只记住了大概其。当时的心情,只是“大江东去浪淘尽”的豪迈和大千世界的一粒“质本洁来还洁去”的极其渺小的沙子的色相皆空的恍惚。人可以其大无比,也可以微如尘埃,象空气一样说没就没的一种极其低端的存在。
存在和存在主义,在罗海的脑子里算是刻下了。知识精英们讨论“存在”的问题,好象已经是几千年以前就有的事了,孔子说过,老子说过,尼采说过,康德马赫黑格尔托马斯乌托邦——这些西方的大人物们,都隆重地讲过。
罗海坐在贞小兰接他的出租车里,讲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