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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主流社会”里的、比别人多认识几个字儿的所谓“文化人”则将我们看作是“害虫”。是谁制造出“害虫”的?他们却怎么也不开口回答。
叫什么来着现在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有所谓的是,如何消除丰盛的寂寞和空虚。七十年代的人,除了物质和寂寞之外,似乎什么都缺。
七十年代出生的人,习惯给人一种“无所谓”的感觉。
七十年代出生的人,习惯跟生活别着干。比如说,世界是这样的,我不能也这样;生活是那样的,我为什么要那样?
七十年代出生的人,没有过去。或者说,不怎么愿意相信过去;过去是父母的。父母憎恨饥饿,我们却怀念饥饿。
七十年代出生的人,也不怎么相信未来,未来太值得怀疑了。什么战争呀、病种哪、温疫呀、天灾人祸一茬接一茬儿,没个完儿,仿佛活着就是一个偶然了。
七十年代出生的人,只注重现在,只在乎今天。只要把今天活好,怎样都行,行为、个性里很有些大气凛然、豁出去的精神。是将“拿来主义”运用得尽善尽美的一代。港台明星的夹舌头普通话竟也学得十足的相像,仿佛他先人也被“殖民处理”过似的。这有什么好?!或者说,这没有什么不好。再比方说,连今天都没活好的人,凭什么去要明天?连今天都活不好的人,昨天肯定也活得糟透了;又比方说,七十年代的人怎么你啦?将“爱”做出来了,而且,做得也挺成功的,一直从床上做到床下。将Xing爱由从前的被看作只是传宗接代做到了它不只是传宗接代,它还是一种生理需要和带给人们欲仙欲死的享受。尤其是女性的Xing爱,被七十年代出生的人,给实质性的解放了。
我倒是力图来去如风,力图不带走所到的城市里的一颗尘埃。事实上做到如此地步,于我来说可真是有点难度。因为每到一处,我都有遇到了喜爱和不容易忘记的人。这些人有男人,也有女人。算起来,她们和他们都称得上是女孩和男孩。女孩和女人,男孩和男人是有区别的。他们喜欢将自已看作女人和男人。他们和她们都迫不及待的等待着做男人和女人,想早点熟起来。好像热带地区运送过来的香蕉一样,明明是生涩的,但只要往撒一些催化剂,便熟了。所以,我们呢,多半都是伪成熟,即便是一副熟透的模样儿,也还是伪造的。但只在一方面是真实的,这便是在Xing爱方面。
我没考虑过我是不是因为生在七十年代感到悲哀或不悲哀的问题。一次也没有想过。我只是觉得我好像总悬浮在半空中,没着没落的。
在四处流浪和游走的日子里,我有时候会突然生出对饥饿的迷恋。成天不吃东西,我从不将不吃东西解释成没味口,而说成是为了体验诗人的肠胃的感觉。可是我最终也没找着。饥饿来得太早了或太晚了,总是与我擦肩而过似的。还有,冰箱就在我对面,它在向我招手,它在引诱我。结果,我觉得我有些对不起诗人。这世界上,诗人大多都保留着饥饿的,就像博物馆里保留着古董一样。我不喜欢古董,我闹不明白古懂为什么那么值钱。但我喜欢诗人和诗。依我的个性,没人会相信我曾和诗这样严肃、深奥或者说深沉而高雅的东西有扯上瓜葛的。谁相信呢,我对诗人的了解并不亚于对女人的了解。诗人跟哲学家一样古板、孤独、好静,清高,虚伪,自以为是的活在自已精心构造的梦的楼阁里……我曾经沾染了或者无意中模仿了诗人的这些个性。我也偶尔不得已拥有了孤独,装腔作势地喜欢孤独,偶尔也会陷于沉思,崇拜死去的诗人的死去的方法。但是我不古板,这是因为我学不来这古板。古板是诗人的“气质”。这跟现代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淋漓尽致地模仿出古代人的“高贵气质”一样。
但我怀念有诗的那个年代——我是借助着别人的怀念而也跟着怀念的。要知道,八十年代我还是一个孩子。八十年代多美啊,八十年代的人多单纯啊,一个诗人只用一首诗或偷窃来的诗就可以将女孩的身心给勾引来的浪漫年头。现在写一百本诗集也勾不到女孩儿的一个回眸。在物质占绝对优势的社会,高尚的精神再也没有什么机会闪光了。
我偶尔的沉思也只是在看到周围的漂亮女孩儿或有风韵的女人时才会产生。而且,大多数时候,我是个开朗快活的人。尽管有时候也不忘伤感一回,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去验证和辨别伤感是一种境界还是一种状态或姿态。偶尔伤感于我来说是一味药引子,是我为了寻求心灵的宁静才这样的。还有,有时候我难免不得罪自已的心,伤感也就成了我和我的心和解的唯一的途径了。
我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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