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虚名(第1/1 页)
蝉玩够了,忽然听见外头有人敲门。
“张姑娘,还请你救小女一命。”
李夫人站在门外泪眼婆娑,忽然当着所有人向她跪下。
她含泪道:“今早是我们夫妻有眼不识泰山,对姑娘款待不周,出言冒犯,还望姑娘莫往心里去,发发慈悲过府再为小女诊一次脉吧。”
李员外见张蝉迟迟未开口应答,也顾不得什么礼数,急声道:“只要姑娘愿意为小女治病,不论多少钱,哪怕要我李家的全部家产,老夫也愿意奉上。”
张蝉不知道从早上她离开李员外府上到晚上这段时间里,李小姐的病情发展的如何,只是李夫人如今在她的面前为了女儿的病哭得梨花带雨,李员外也一改往日那般威风,对她的态度变得百般乞求,为了女儿的性命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这一时的转变,让张蝉不禁想起了长平侯夫妇。
想来父母爱子心切,应是如此。
“您起来吧,我答应你们去便是了。”
*
张蝉第二次为李小姐诊脉,这次她她问得详细,从李夫人的口中得知七日前李小姐从庆州外祖家回来,到平州的时候就逐渐开始出现高热,咳嗽等症状。中午她喝了徐达的开的方子,到了晚上症状不但没有缓解反而咳出大量的鲜血。许是李夫人想起张蝉早晨说过的话,才连夜和李老爷到郊外找她,
李小姐此刻躺在床上已经是昏迷不醒,她面色苍白,呼吸声比晨早她问诊时还低,眼下神志不清,已经无法回应张蝉的话了。
张蝉已经肯定李小姐的病症和那日在庆州的那些百姓是一样的,她从里间出来,持着盲杖长叹一口气,“是瘟疫。”
李员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但听见张蝉沉沉地吐出这三个字时,也吓得大惊失色。“敢问张姑娘,可有医治之法?”
“有。”
李夫人听见那个有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正想开口,就见张蝉接过身边那个黑衣少年递来的纸笔,她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了两个药方。
李员外夫妇接过那张纸,仔细一瞧,忍不住又抬头打量张蝉。
手里纸上的字迹端正流利,笔法隽古,任谁看了都不相信这是一个盲女能写出的。
一想到今早他们将张蝉赶了出去,现下张蝉的这些举动顿时让这对夫妻不免对自己的有眼无珠感到惭愧。
“李夫人,李小姐染得是瘟疫,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除了贴身照顾的,不得随意进出这件房。府中也要准备苍术和艾草熏蒸,府内的所有人在李小姐好之前都要戴面纱,若是出现相同症状就立刻用药,还要及时来让大夫诊治。”
李夫人见张蝉交待得事无巨细,心中不胜感激,见她刚准备走,急忙开口道:“张姑娘,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请你在小女病好之前在此先住下,我担心兰心她要是服药期间有什么闪失,你也能及时就诊。”
眼下李小姐还未用药,至于用药之后能否苏醒也尚未可知。李夫人打的什么主意,张蝉心里一清二楚。
“怎么,李夫人这是不信任我们张大夫,想将我们张大夫留下来当人质啊?”,张蝉还没开口,站在她身后的闻昭倒是先挑明了。
“这位公子,我夫人不是不信任张姑娘,只是眼下小女还未苏醒,何况张姑娘住的远,若是小女夜里又出什么岔子,我夫人担心来不及去请你们。若公子担心张姑娘一人在此不便,也一同留下。老夫即刻让人去收拾客房,等小女病好,老夫定会将你们二人平安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