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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撑着。这块肉已经停止跳动。你爱过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她临死时说,她不再爱你。” 吉米的头埋在血痕的床单里,他的身体在抽噎中颤抖。他突然抖开床单,抓住笔,手指颤抖地写下,“救救她!”他象交待遗嘱一样交给你,又把头埋在床单里。 你把这张纸交给我,我的揪心的泪水为了吉米,也为了我自己。 你紧紧地捧着我的头,紧紧紧紧地捧着,“你真的以为我会让你从我的手心里滑落?” 我的头从你的臂膀中挣扎出来,我当即撕下一片脸上带血的纱布,“这是我的遗物,你带着它走吧。” 你吻着我的纱布,“这么美的礼物只能发自一个这么有激|情的女孩。我怎么舍得不在你的身边?” “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绝望地看着我撕下的纱布,“杀死我,不然你就是杀手。把我钉死在棺材里,活埋在六尺以下。” 你大义凛然,“问问所有人,我从来不会退却。挑战者是我的匿名。从不言败是我的标志。” 我按着脸上的纱布,看着天花板,“爱了一场,没有想到最后剩下的只是两句话,谢谢和对不起。” 我的大脑,凝固在了坦克从我大脑里轧过的时刻。那个时刻,我以为再也不会爱,我以为再也不能死里逃生。明知道,心怎样颤抖,也挽留不住你。悲剧怎样天塌人陷,落日依然飘逸而过。可我依然为你,万念俱空。没有人在意,黎明和黄昏的露珠,都是我被你抽打过的血。颤栗的血红,不过是随手泼掉的咖啡的颜色。真纯的血液,在染料里,只是一滴试剂。我把烧红的蜡烛的泪水,泼在脸上,阻击我的抽泣。最绝望的时候,我把汽油倒在我的血里,点上火柴,让她在熊熊烈火中,为我浓缩成一块血币。 “我被钉在十字架上了吗?”你再次抱住我的头,你的眼光锐利而又温柔,“我爱你。” “谁?”我的头再次挣扎出来,口气降温到零下两千度。 “我的女神。” “她死在十字架上。” 你扑在我的胸口上,“你是我的天使,我们死也要死在同一个十字架上。” 我推开你的双臂,“如果我在最需要你的时候,从来找不到你,从来听不到你的一句安慰,我也就什么都不需要。我死了,你也就如释重负。我的骨灰盒上没有名字,只需标上——继哈姆莱特被刺后最孤独的人。” 你突然跪在我的面前,眼里涌满泪水,“我们死也要死在同一个骨灰盒里。” 我的心痛,像没有麻药的开胸手术。 我沉痛地发着祷文,“就让我们把发生的一切,都忘记了吧。能忘记多少,就忘记多少。就让我们把付出的情感,都掩埋了吧。能掩埋多深,就掩埋多深。就让我们把所有的思念,都流失了吧。能流失多远,就流失多远。” 你吻着我的手背,你的泪水顺着我的手流淌,你声音颤抖地说,“我再不会让你难过,我再不会让你难堪,我再不会让你心痛,我再不会让你心寒。” 一个九寸的钉子,扎进我的太阳|穴里,当我看见你用手指用力地堵住你的泪泉,可泪水依然顺着你的手疼痛地流淌。你好象预感了什么,抱住我的头,让我在你的泪水中洗礼。这是怎样的呜咽,我从来没有听过男人这样绝望的哭泣。一生能有一次真情,还奢求什么。一生能有一次真爱,何必再问结局。 你从来不忍心伤害我。你说过,伤你一分,我会痛十分。可是你不知道,伤我有多深。我从来不忍心折磨你。我说过,折磨你,就是折磨我自己。可是你不知道,有一天我折磨你会有多残忍。 难得你,对我有这份情。难得这么久,你没有让这份情,物换星移。难得我,对你也有这份情。这份情,一年比一年深重,可又只能让它销声灭迹。 医生走进病房,拿着我的档案,对我焦灼地说,“你严重缺血,血袋明天早晨才能到。” 你镇定地说,“我给她输血。” “她是B型。”护士核实着手里的档案,“如果你是A型,输给她,她就会死。” “我也是B型。” “她是你的妹妹?” “我的妻子。”你挽起袖子。 护士为你验血后,针头扎进你的静脉里,你的血沿着输血管流进我的静脉里。护士走开的瞬间,我按下电钮,我的血倒流进你的血管里。 护士返回病房后,尖叫,“谁按的电钮?我晚来几分钟,她就会失血致死。” 你沉醉在为我输血的气氛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告诉护士,“我在和他换血。” 护士说,“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疯狂的病人,死到临头还换血!” 我看着你,“就让我流进你的血里。誓言一瞬即逝,只有血是不朽的情物。” 你凝视着我,“你的一切都来自你的血,我能感应到。” 你抽出400cc鲜血,注进我的血管里。我抽出400cc献血,注进你的血管里。当你的血,流进我的身体里,我成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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