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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女人，那些不服气的女人，她们摸着自己的胸口想想，她们能做到这些吗？”吴月娟的声调突然变得高亢了，“她们能够委曲求全？她们能把自己当丫头，把男人当主子来伺候吗？她们能时时刻刻想的都是‘如何让男人满意、如何让男人开心’，而把自己的尊严、快乐、情绪、事业……一切的一切像扔垃圾一样扔掉吗？！她们办得到吗？！办不到，就别埋怨自己嫁不到一个成功的男人！”

吴月娟或许是说累了，或许是太激动，不再说话，呼呼地喘着气。王艳也不说话，她惊讶地看着吴月娟——真没料到她过的是这样的生活啊！亏得自己以前还嫉妒她，还因为嫉妒而疏远她！王艳心里又开始同情起吴月娟来，同时又有点得意地想：看来还是自己明智，选了李奇，虽然现在还不是大富大贵，至少自己活得有尊严！至少李奇还是巴心巴肝地爱着我！

吴月娟“恢复”过来了，又开始说话，这次的语调，带着的是伤心和悲愤：“就算是这样，我还是留不住他——结婚没多久，我就听说他和他的秘书搞到了一起。我气得在家里乱摔一气，歇斯底里地反问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值不值。可是，看着这装修豪华的房子，看着这满屋的高档家具，我慢慢地冷静了下来。我明白，我能拥有这些，是多么的不易，而要失去这些，又是多么的容易——只要我骂他一句或是给他一个白眼，这个屋子很快就会易主！到时候，我除了拾回那一钱不值的‘尊严’，我还有什么？一个相貌平平的离过婚的女人，只有嫁给那些找不到女人的老光棍！所有，我只有忍！只有忍！我起身，把屋子打扫干净，我又换上新的衣服，带上一如既往的笑容，等着他回来……”

“我怀孕了，我以为，我的新生活开始了！男人对女人会三心二意，可他们对儿子，却会一心一意！我梦想着自己也能像古时候的那些女人一样母以子贵，我希望能凭着我的儿子把他牵挂在家里——可是，我生的却是女儿……

“他不喜欢女儿，他不想把他辛辛苦苦赚下的家业拱手送给别人。他更少回家，偶尔回来一次，也碰都不碰我，我再给他生一个儿子的打算就此落空！没过多久，我就听见他和他的秘书同居了，她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他没有向我提出离婚，却把绝大多数财产转到了他儿子的名下……

“我为了他，什么都想尽了，什么都做尽了，结果呢？得到什么？一场空啊，一场空啊……不，不是一场空，是满身满心的伤和痛！是想说又不敢说的屈辱……”

吴月娟已是涕泪横流，王艳赶紧把纸巾递给她，还走过去，扶了她的肩膀，柔声地劝慰她说：“别哭了，别哭了……你也真是的，你该早点把这些事情告诉我嘛！”

此话说出来，连王艳自己都觉得没有可行性——假设自己是当时的吴月娟，会把这些丢尽颜面的话给别人讲吗？王艳就不再说什么，用手轻轻地拍着吴月娟的后背。

吴月娟在抽泣一阵后，突然带着一种肯定的、充满预见性的口吻对王艳说：“王艳我告诉你，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一个会例外！”

王艳听了没有说话。她并不认同她的观念，见她这样的伤心，也不想用自己的成功经验来反驳她，只是一个劲儿地安慰着：“别想太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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