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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广之给她的这个工作,除了不必倒茶、打扫外,还真是“类小妹”的工作,举凡影印、打字、送文件等这些工作她都要做,而且要求严格;除此,份外的工作特别多,总之,该做的她都要做,不该做的也塞给她做。
她心里明白,那些人欺生,加上她职位低好使唤,她忍气吞声,违背自己的向来个性原则,拚命说服自己吃亏就是占便宜。本来也是没什么好计较的,反正在她的能力和容忍范围之内,更何况份内份外工作量加起来,不管怎么算,她都觉得拿了一仟块大洋划得来,因此才会一直忍下来。
当然,大半也是因为沈广之;事务所是他的,不管做什么工作都是为他做,这么想,就没什么好计较。
不过,苏小小常常忙得没时间抬头,连沈广之什么时候到事务所都不知道,而沈广之又常常待在私人办公室里,两人在公司里打照面的机会实在不多。
为了避免引起蜚短流长,苏小小更是很少主动跟沈广之打招呼,认生的程度比以前还过份。她虽然跟曾莎白承认她喜欢沈广之,但她不确定沈广之的,她不是那种靠眉目传情就能领略对方心意的人,她需要明确表露的誓言。
虽然沈广之对她用情极深,许多的言行举止也都表露出他对她的心意,但她仍然不敢确定,不敢把梦做得太甜、太美。
“怎么这么早?”白瑞嘉亲切的笑容和声音在苏小小身边响起,苏小小抬头回她一个笑。
第一天上工时,沈广之很郑重地把她介绍给白瑞嘉和郝思德;他们两人是沈广之的好朋友兼合伙人,郝思德在事务所占有小半资金,白瑞嘉是他的未婚妻,两人是沈广之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当苏小小知道白瑞嘉是郝思德的未婚妻时,滋味极其复杂地看了沈广之一眼,沈广之没忽略她那复杂的眼神,捕捉住她的眼光,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白瑞嘉就是常常陪伴沈广之出现在百货公司的那名女郎,本来苏小小以为她和沈广之之间或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没想到他们出入百货公司餐厅,只是利用一同午餐之际,顺便讨论工作的内容与事项。
白瑞嘉也认出苏小小,由沈广之郑重的态度,她和郝思德概略猜知苏小小和沈广之之间的不寻常。起码,苏小小对沈广之有特殊的意义和份量,但是,猜测归猜测,事情未明朗前,只有心照不宣、缄口不语。
除了当事人和他们之外,整间事务所没有人知道苏小小与沈广之的交情,以及苏小小在沈广之心中所占有的特别份量,从整个事务所的职务阶级来衡量,苏小小在多数人心目中只是一个没什么份量的“小妹”,是可以呼来唤去的。
“这是什么?你的工作表?”白瑞嘉把苏小小摆在桌上的工作表拿起来瞄了两眼,轻轻放下说:“其实你不必帮他们做那些工作的,这是他们该做的事,并不是你份内的工作,你有权拒绝。”
“没关系,我还做得来。”苏小小笑了笑。
白瑞嘉以为她这样忍气吞声是为了息事宁人,不免有点不赞同,不以为然地说:“姑息就会养奸。不必怕别人说你计较或批评你,只要是不合理或者侵害你权益的事,你都有权拒绝和反击,你这样做,非但没人会感激你,反而会得寸进尺,更加欺负你。”
“我知道,但我只是个过客,来去匆匆,没必要为这种事给自己惹气生,划不来。”
“过客?什么意思?”
“咦?沈广之没告诉你吗?我以为你早知道了。”苏小小诧异地抬头。“我只是暂时性的打工,把这些档案资料整理妥当就差不多会辞工。事实上我没在一个地方待过三个月以上的,也不怎么习惯这种固定的上班族工作,多半时候我都是打零工,投资报酬率高不说,而且也比较自由,不像这种坐办公桌的工作,绑手绑脚的。”
“怎么会?我还以为……”苏小小那一席话让白瑞嘉无法置信,沈广之特地将苏小小安插进来,怎么可能只是让她暂时性的打工?
她把她的疑惑说出来,迟疑而怀有试探意味,苏小小听了哈哈大笑说:“怎么不可能?你以为他重视我到什么程度?给我这种‘类小妹’的工作!别误会,我不是说这个工作不好或有什么不满,而是……”她停了下来,自嘲地笑了笑:“他很清楚我只有这么点能耐。”
虽是自嘲,但说得很从容大方,白瑞嘉强烈感受到苏小小那种溢于言词之外的不卑不亢,以及某股难以言喻的不凡之处——气韵或魅力什么的。她突然有些明白,沈广之会那么特别看重,甚至可以说超乎常轨的着迷苏小小的原因。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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