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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远远超出了暧昧的范畴。她并非不知晓他心中那些特殊的情愫——某种程度上他与拉特拉克是一样的。然而这一次,她还可以犯同样的错误吗?
伊什塔尔舒展着身体。四肢充满了别样的活力,好像在告诉她悲伤正在被淡忘。或许□□真的拥有治愈的力量,她心中无奈的自嘲。
她叹气的时候,安舒贝尔也睁开了眼睛。他率先站起,接着把她拉起来。
沾着露水的手……曾经她的丈夫在成为她的丈夫之前,也这么做过,在早霞的曦光中紧紧握着她……
安舒贝尔,不是坦姆兹。
这里是埃利都,不是乌尔城。
更不是乌鲁克。
“新的一天。”他说。
“对,新的一天。”
她看见他眼睛里流动着一泓清泉般的温柔,似乎想浇灭她心里所有的悲戚与不安。莫名的悸动由胸口传至全身,她觉得自己的耳根烫得可怕。
“伊什塔尔。”
“嗯?”
“我在想,”安舒贝尔有些纠结,“如马尔杜克所说,神祇不应插手人类的事务。”
“但是乌鲁克城本属于金星神,而不是某一个信奉其他神灵的人类君王。”她斩钉截铁的回应。
“没错。”他盯着她有些凌乱的发梢。“除了直接对上那一位……还有别的办法把他的信徒从乌鲁克驱逐出去。”
伸手替她捋顺发丝,安舒贝尔抿了抿嘴。
“找……艾莉什琪迦尔。”
作者有话要说:
☆、PART1
层层帘幕将房间围得密不透风,单调沉闷的背景里放置着许多灯盏。恩奇督躺在柔软床褥上,汗液浸湿了衣衫。再多的水也润湿不了他干枯的嘴唇,凹陷的眼眶阴森可怖。他嗫嚅着想说些什么,旁边的人却只能听到他喉咙里传出的嘶嘶声。
恩奇督的眼珠瞪得很大很圆,好像随时能从眶中脱出。其实他已经看不大清东西了。那么多晃动的模糊影像里,唯一清晰的,是地府的使者的轮廓——那是除了他,别人都见不到的诡魅形状。
是来带他走的吗?
不,不要,请不要……
皲裂的大掌被他的朋友握在手里。吉尔伽美什是他唯一的朋友,也许吧。这位君王正处于极度的焦躁和痛苦中,牙齿咬得咯吱响。没有人了解乌鲁克王此刻有多么惶恐,不仅是为了他的朋友恩奇督,更是为了所有人类共同的结局。
死亡。
多么可怕。
灰败的面容,苍白的皮肤。刹那间吉尔伽美什几乎以为他已经是一具新鲜的尸体。
前一晚他还与乌鲁克王饮酒说笑,操弄剑器,挥舞健康的胳膊。只是一天,他就衰败成如此模样。吉尔伽美什已经召集了所有能召集到的医师,弄来了所有能弄来的药材,尝试了所有能尝试的方法——结果所有的人告诉他,恩奇督,乌鲁克的勇士,即将坠入死亡的深渊。
因为地下世界在召唤他。
因为,他们触怒了神灵。
“他的时间不多了,王。”小心翼翼的提醒。
吉尔伽美什旋即抓住向他进言的医师,差点捏碎他的肩膀。“混蛋,你得给我想办法!”
“没有谁能阻拦死亡的脚步……”祭司轻声嘟囔。“没有谁……”
“都给我滚出去!”吉尔伽美什暴喝。“全部!”
君王的怒火将寝殿里的人群驱赶得干干净净。吉尔伽美什倾身靠近他的朋友,痛苦的望着他微微开启的嘴。恩奇督的气息越来越弱,不仔细,根本就感觉不到。
“听着,恩奇督,你还不能死。我们还要为乌鲁克开拓疆域,夺取更多领土。宴席上摆满佳肴,还有那么多美酒没有品尝。啊,还记得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那个可恶的祭司莎玛赫吗?两年过去了,我们还没找到她。但是你不会放弃的对不对?”
“还有那么多的事要做,你给我振作一点!”
“可恨……”
恩奇督的眼角划过一道冰冷的泪痕。尼普尔的遗民,早就失去了恩里尔的眷顾;吉尔伽美什也没有法子让他跪拜在马尔杜克的神像脚下;唯一有过亲近念头的,莎玛赫敬慕的女神伊什塔尔,将他视作仇敌……他没有信仰,他没有可以祈祷的对象。当来自地府的判官们威胁恫吓,露出尖锐的獠牙,给他套上枷锁,他已经没有丝毫的力量反抗。凄厉的风在寝宫里打着旋,划在他身上,犹如刀割一般。
还有那么多要做的事,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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