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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似无意的拂了拂袖子,露出一截皓腕。阳光柔和,腕带上的浅银流云似在缓缓浮动。
“怎么,你希望是?”
“我希望不是,他这一世最大的错,便是有了你这样的父亲。”
“哈,哈哈……”程竞阳仰天大笑:“只可惜……”
沉璧飞快扬手,她比谁都清楚,袖箭一旦反向发出,她自己也躲不过。但是,兴许能救下怀瑜。
电光石火的一瞬间,笑声嘎然而止。
一根竹枝携了劲风,悄无声响的穿过程竞阳的眉心。
程竞阳最终可惜什么?再也没人知道。
韩青墨纵身跃下房梁,一脚将他的尸身踢开,不让血污沾染到沉璧。
“怀瑜的解药,我已经帮他拿到了。你就算不顾念自己,也该顾念孩子,都快做母亲的人了,还有谁,比你自己来得更重要?”他心疼的轻声责备。
沉璧难以置信的望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韩青墨,一层雾气迅速浮上眼眶,没等他再说什么,她将脸深深埋进他怀里。
怀瑜在她身边停了停,绕过她,走向程竞阳。他屈膝跪下,伸手覆上那双犹瞪天空的眼睛,缓缓推合。粘稠的血顺着指尖滴落,他脱下龙袍裹住僵硬的尸身,茫然的注视了很久,直到韩青墨过来扶起他。
“怀瑜,都结束了。”
他笑了笑,转过身,似有温热的液体悄然滑过眼角。
一生爱恨因谁而起,凭谁谢幕,失去的,再也找不回,能称之为结束吗?
沉璧搬进长乐宫,韩青墨也留在了长乐宫。
据传,贤王巡视北关的这些时日,万岁爷囤下堆积如山的军国大事等着他一同商议。能与万岁爷同室就寝同桌用膳的殊荣,令在朝的文武百官们颇为眼红。有高人预测,此事将重新划分南淮政局,引发新一轮的朝臣帮派划分,并进而影响到后宫的权力制衡……
不过,还是小翠的见解最为朴实,她说,韩公子是充当了和事佬。
熟悉怀瑜和沉璧双方性子的人都知道,着实不容易,并且吃力不讨好。
江山在握,美人在抱,舍谁?取谁?
其实,答案早已了然于胸,不愿承认,不愿挑明。
忙碌成了逃避的最好借口。
怀瑜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放不了手,却也没有更好的方法能探进沉璧的心。她仿佛还是在意他的,否则便不会在紧要关头舍身相救,可她对他的冷淡和疏离,也未加任何掩饰。柔情无处可表,唯有选择将之埋藏心底,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对沉璧的态度,他开始希望自己能少在意她一点点,这样,便不会全然被她左右。
他害怕被人左右,因为那样代表着无力和软弱。
对她越好,迷失得就越彻底,偶尔换来的一丝温存,心都快要被融化掉。
可他明白,她不会真正原谅他。程竞阳死了,她恨的人,便只剩了他。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有多少次对着韩青墨巧笑嫣然,而他,就有多少次躲在花窗后,连现身的勇气都没有。
那笑容如同阳光降临前的晨露,只要他一出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尽管她再未提出宫的事,他却知道,除了强留,他再没有让她心甘情愿的理由。
他必须娶那些朝臣的女儿,辛苦得来的东西,已经不是孩子手中的玩具,可以随意抛弃。他试着退后,试着留给她更多的空间,想让她看清楚,三宫六院在他眼里,比不上她的回眸一笑;一生一世的宠爱,他只愿留给她。
唯一的前提是,她必须面对现实。
毕竟,她有了他的孩子,有了与他割舍不断的牵系。再怎么任性,等到她做母亲的那一天,都会收敛。
他为此略略安心,他想,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若即若离的等待中,冬雪过了,林花开了。
开皇两年初,大兴城建毕。
迁都成为南淮举国上下的热门话题,与之并驾齐驱的还有立后。
北陆亦参与其中。
北陆熹帝年逾五十,染指中原的壮志未酬,终不甘心。一日早朝,长子慕容博无意间提到了南淮的一个传闻。
传闻起源于立后,众所周知,从出身到即位都颇具传奇色彩的淮文帝,弃朝廷重臣的千金于不顾,执意要立一个民间孤女为后。有好事者刨根究底的打探,原来此女早年在广化寺庙会上抽中过一支签,签文名“帝王思”,高僧曾云,得此女者得天下。
此女后来嫁入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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