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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身在何处。
外面好像下起了小雨,扫在草木瓦房上,沙沙作响。不知为什么,他的血液竟随着清冷雨声变得冰凉。这下,才是真正醒了罢。
有时候很怀疑,他是不是真拥有过一个适合相互取暖的人。割舍掉曾经的天真、信赖和梦想,忍着疼痛,用血肉一点点筑成高坐明堂的帝王,本以为只要有她在旁边,只要她还在,就可以一直坚持下去。然而,她却狠心断了他最后一丝念想。
世间本无双全法,拥有了天下,便再也换不回她嫣然一笑的芳华。
可是,他怎么舍得放开手?无望的爱情缠绕成毒藤,生出几近窒息的执念。
睁眼到天亮,雨仍在下着,沟渠水流湍急,吵得人心烦。
小猴子捧着朝服,隔着屏风轻唤皇上,见他没应声,又缩手缩脚的走到门外。
“皇上今日不早朝,通知大臣们散了吧。”
“那……贤王怎么办?他从昨晚就在御书房外等候皇上。”
“我自会禀告皇上,不过,却不能保证皇上一定会宣见。”
“贤王刚刚大破宁古关,击退北军三百里,眼下赶来大约也是为大兴增援,耽误不得……”
“行了行了,再十万火急,也得先等万岁爷醒来不是?嘘,小声点,里边有动静……”
怀瑜翻了个身,继续睡了。青墨的来意,没有谁比他更清楚。
什么事都可以商量,只此一件,断无余地。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似乎就要淹没整个皇城。
傍晚,他站在寝宫窗前,敬事房主管捧来一只朱漆木盘,里面整齐码放着绿头签牌,上头写着所有的妃嫔名号。
他的目光游移半晌,没有动,转而看了看小猴子:“带她过来。”
小猴子心领神会,一溜烟的跑了。
雨幕渐沉,似乎等了很久,才等到一个撑着纸伞的单薄身影。
白衣袅袅,拂过满庭落花,无论怎样努力,始终看不清她模糊的脸。
胸腔似有水柱笔直上升,就此停住,他跌坐回龙椅。
“吱呀”一声,门开了,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
雪肤,黑发,星眸,美得如梦似幻,却像极了一个出没在暗夜的幽灵。
她说:“你找我?”
时光蓦然被抽空,她平静得好似一次再寻常不过的晚归,而他,一直都在等她。
“璧儿……”谁的叹息幽幽飘散,牵扯出埋藏最深的痛。
她仿佛什么都没听到,轻飘飘的站在那里,眼神淡漠。
他恨极了的淡漠。
飞快聚拢涣散的心神,他伸手取过早已凉透的茶,灌了一口又一口,方才听见自己的声音恢复如常:“韩青墨胜仗请功,在殿外跪了三天三夜,只求朕放了你。你说,朕是应还是不应?”
她闻言一恸,面上却不显分毫:“不应。”
他锐利的眸光闪了闪:“当真?”
“横竖已经浪费了许多钱粮养一个闲人,为何不在关键时候派上点用场?”淡红唇角勾了勾,她的笑全无暖意:“我听说北陆要求和亲。”
“原来你还惦记着。”忍了又忍,茶盅放回桌上的声响还是有点大,他竭力控制语速,慢悠悠道:“你可打听清楚了?你要嫁的不是慕容轩,而是他年逾五十的父亲。熹帝向来纵欲无度,夜御数女,这般委屈,你也受得了?”
言语之中明显的威吓之意,只想灭了她离开他的念头。
不料她猛地抬头,点墨般的眸子盈盈楚楚,不容他多想,她俯身一跪:“盼皇上成全,沉璧愿为国分忧。”
他当即愣住,待到反应过来,俊颜徒然一沉,刻薄的话语脱口而出。
“那你也得先学会如何取悦男人!”
“皇上明察,”她并未动怒,眸光微转,媚眼如丝:“会不会与想不想,区别很大。”
“你叫朕如何察?”他眯了眯眼,强压着怒火。他险些又忘了,这女人一向都很有挑拨他底限的本事。
她没说话,莲步浅移,素手轻拂。罗裳滑下香肩,盘绕于如白玉凝脂的臂弯间,藕荷色肚兜连着底裙,曼妙身姿引人遐想。
他呼吸一滞,她的手抚上他的胸膛。她踮起脚,温热的唇轻轻含住他的耳垂,着力一吮。
他触电般扭头避开,耳根顿时灼热。
“你不要逼朕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他的目光不敢在她身上停留。
她不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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