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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放宽心过日子,至少在我身边,她能得到最好的照顾。她与怀瑜只有血缘关系而无私情,成亲不过是各自保命的权宜之计,自然做不得真。等到时机成熟,我定会还她公道……”程竞阳不失时机的挤出几颗悲凉老泪:“倘若今日过后再无机会,也请壮士将我的话带给怀瑜,教他无论如何,照看好唯一的妹妹。”
一阵凉风吹熄了烛火,未关牢的窗户“吱呀”作响,黑暗中传来幽幽长叹。
“你自己……待她好一些罢!”
余音未落,程竞阳只觉肩头一沉,穴道竟已被解开,待回过头去,哪里还有人影。
击掌为盟
沉璧病了。
一开始她以为是轻微感冒,没当回事。
等到被发现反常的时候,众人都以为她怀孕了。
乏力嗜睡,食欲不振,伴有间歇性眩晕及轻微呕吐。
太医也诊断不出个所以然,夹在一群嬷嬷们七嘴八舌的讨论中,只得敷衍说大约孕期过早脉象还不明显,待查。
于是,程怀瑜刚抵达府上就被铺天盖地的“恭喜”声淹没,等他闹明白是怎么回事以后,足足愣了半柱香的功夫才发足狂奔,优雅不再,从容尽失,而人们则很宽容的给予了这位年轻父亲谅解的微笑。
“你怎么了?”遣散满屋丫鬟后,程怀瑜坐在沉璧床头,压低了声音焦急询问。
“我没有怀孕……可他们都不相信……”沉璧可怜兮兮的眨眨眼,苍白的小脸与桃红湘妃枕形成鲜明对比,小小的身子陷在松软的被褥中,显得分外单薄。
“我相信就可以了,”程怀瑜心疼得笑不出来,他伸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柔声道:“告诉我,哪儿不舒服?”
“头晕,想吐,躺着才会舒服一点。”她想了想,双颊泛起一丝红晕,小声说:“因为月信也没准时来,所以大夫们就以为……”
“脉象上都查不出病因吗?”
沉璧摇摇头,过了一会,反倒安慰他:“别担心,兴许过几天又奇奇怪怪的好了呢?”
程怀瑜没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秀气的眉头越锁越紧。
沉璧继续无聊,翻了个身,见他的手垂在枕畔,玉指如葱,纤长而干净,她情不自禁的张开自己的手比划着玩耍。
程怀瑜在脑中将涉猎不多的医书翻了个遍,竟然寻不出一条对症的,想起走之前还活蹦乱跳的女孩,此刻便自责得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了。
“你先休息一下,我这就去趟太医院……”他正要站起,却发觉手被拉住,讶异的低下头,沉璧原来已经小睡过去,梦中依然牢牢的牵着他的手。
心中一暖,竟舍不得放开。空出的另一只手,爱怜的轻抚她的脸蛋。
而后,听见她低声呓语:“怀瑜,我想你了呢。”
他心念一动,俯身在她耳边轻轻问道:“为什么想我?”
她唇角噙着甜甜的笑意,犹自呢喃:“不要再丢我一个人在家……否则,出墙给你看……”
程怀瑜一直坐等沉璧醒来,喂她喝了几口粥才去给老太太请安,少不得又装傻敷衍一番,脱身后正要直奔太医院,却被小猴子拦下,提醒他先去看看身子微恙的父亲。
程怀瑜一愣:“怎么没有听谁提起过?”
“老爷吩咐不许张扬,小的也是昨日去找南苑的阿红拉家常才听说的,想着还是让少爷知道的好。”
程怀瑜点点头,快步朝南苑走去,却又忍不住埋怨:“叫你照看好少奶奶,你倒是悠闲,还有空拉家常。”
“冤枉啊!”小猴子委屈道:“少奶奶嫌小的伫在跟前碍事,太医们又说孕妇需要多休息,她这阵子连茶楼都懒得去了,一直呆在家中。”
“是吗?”程怀瑜看上去居然有点开心:“我走了以后她就再没去过?”
小猴子拍拍脑门,自动过滤掉沉璧往外连跑三四天的事实,狗腿的点头。
“父亲身子可好?”
程怀瑜站在南苑卧室的屏风外问安。他习惯了“父亲”的称呼,在得知自己从小便敬若天神的人其实只是伯父时,他仍然没有改过口。记忆中的温情,一旦种下,便很难抹去。无论如何,程竞阳是唯一给过他父爱的人。
“进来吧。”程竞阳的声音有些虚弱,想必仍是受惊过度。
程怀瑜端起服侍丫鬟喂了一半的药汤走过去,坐在床前脚凳上。
“小小风寒,不碍事。”程竞阳笑着一饮而尽,拍拍床畔,示意怀瑜坐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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