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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这回又该如何谢他,千算万算,偏算漏了六弟看上的女人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公主,真要玩起命来,绝对和六弟有得一拼。看来,一切顺利的话,六弟的大计最多不过年关,只是回头谢罪的桥段可有热闹看了……
北陆天圣十二年底,泰王慕容博遇刺身亡,真凶不及彻查,熹帝便收到一份由四儿子转呈的神秘“新年礼物”,长子通敌卖国且嫁祸胞弟的丑行昭然若揭,熹帝强压震怒,即令颁旨匆匆安葬,不问后事。不出一年痛失两子,熹帝一病不起,朝政交由崭露头角的老四代管。天圣十三年初,南淮大举进军。
北陆节节败退,屯兵雁门关。
主帅营帐内,慕容奕不慌不忙的翻看前线战报,间或打量一眼跷着二郎腿躺在虎皮短榻上的男子。
小睡初醒的某人,百无聊赖。
兴许感觉到对方探究的目光,蔚蓝眼眸抬了抬:“你看我做什么?”
慕容奕笑了:“你不看我,又怎知我在看你?轩儿,你的寒毒当真无碍了吗?”
他走过去,伸手搭上六弟的手腕,指间脉相沉稳有力、厚泽绵长。
他满意的点点头:“炎炙石果然是件神物,原以为只是个传说,没想到……可见那丫头果真是你命定之人。”
蓝眸望天,某人的语气骄傲异常:“那是自然,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深知……”
“深知什么?深知为了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干脆连表白也省去?深知为探寻芳心不远千里却有口难言?还是深知她决意生死相随而追悔莫及?”慕容奕不无戏谑的反问。
某人的脸红了又紫,紫了又青,青了又白,一时间变幻莫测,煞是好看。
慕容奕叹了口气:“那箭倘若再偏个半分,便是神仙也救不活了。多亏有行川长老施以妙手,拔除了箭上的毒,但他怎地没说这丫头究竟何时会醒?”
“总有一天会醒的,等这场仗打完,我便带她回江南,过她老早就想过的日子。”
“那万一……”
“绝无万一。我与她,必定相伴终老。”
慕容奕的目光不知是赞赏还是惋惜,抑或两样都有。
“袖手天下亦无妨?”
“我心意已决,但在此之前,我必须向程怀瑜讨还一笔债。”蓝眸深处,波澜不惊,显然早已深思熟虑,“替我,也替璧儿。”
慕容奕沉吟片刻:“你怀疑是程怀瑜故意诱使她去刺杀慕容博?”
“至少他知道璧儿会这么做,他明明可以阻止,却不惜火上浇油,他无非是想借璧儿的手除掉政敌。试想,若没有他的暗中安排,璧儿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混进南淮献给父王的舞女中?又那么巧,独独将她赐予了慕容博?”
慕容博早就该死,但想让其死得不留把柄又很难,此招却是多么的天衣无缝,舞女是父王亲赐的,要查,难道先从父王查起么?
蓝眸中浮现久违的狠戾,他早说过,他不容许她再受半点伤,这一次,前尘旧账也该好生清算了。
以为他命丧黄泉,以为北陆国中无人,所以才迫不及待的大举挥军?
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局中设局将计就计,并不是谁都有能耐玩得滴水不漏,他慕容轩,才是当世唯一的战神。
毫无悬念,南北最后一役,雁门关之战,北陆轻而易举的反败为胜,生擒南淮一干将帅,并俘获微服亲征的年轻君王。六军随即占领午门,未损一兵一卒,拘熹帝于承德行宫。
消息暂时封锁,芸芸众生们并不知道,也许不过朝夕,天下便要改朝换代。
史册终将记取那一日,巍峨城楼之上,玄衣主帅于谈笑间挥斥方遒,蓝眸如洗,傲视河山。
烽火自他脚下绵延,一场斗志昂扬的厮杀,硝烟弥漫处,制敌于关外。
方圆十里都能听到六军的整齐跪拜。
军心所向,皇权唾手。
然他只是微微一笑,绝尘而去。
心中装了一个人,便再也装不了天下。
“宝贝,”床榻前,他一遍遍亲吻着她,“我不久便可以带你回江南,你若开心,就不必说话。”
狡猾的某人,如此一来,亲吻得更加肆意:“我就知道,你定然会开心得说不出话来。我再告诉你,我已备好八抬大轿迎娶你,你是不是会急着起床梳妆?”
问题设置失误,久久无人应答。
他的微笑有些凝滞,温柔的唇滑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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