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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诸人以及皇族的宗亲贵眷于宫城梨园流音阁内观赏歌舞杂戏。
步履匆忙,进得梨园内,众人呼啦啦跪了一地,今上随意摆摆手,言道,“诸位随意些,朕今儿是作为女儿来陪自己的父亲过年的。”
今上温和亲切,阁内的氛围回复到原来的轻松自在,在场的诸多男眷们渐渐又热络起来,对之前宫廷乐伎的表演评头论足。太后与太国公两人坐在中间高座上,一副亲兄热弟的和睦景象,今上心里轻松,捡了靠近二位父亲的位置,坐在了下方右手边。
太国公刘氏见她气色还不错,心里宽慰,示意身边的少使将杂戏名录单递给皇帝,“圣上来的巧,一会儿演出的并非咱们梨园平时的乐班,而是坊间有名的“一串红”,前些日子得几位宗亲举荐,专门进宫来的杂戏班子,这上头的戏码都是咱们平日里看不到的,新鲜着呢。圣上不妨点上一出,也乐呵乐呵。”
她点点头,将戏单接了过来,随手翻了翻,翻不出个什么,又看向明德太后,“皇父可有中意的?”
“孤家刚听人家说《长生念》不错,演的是前朝皇帝的野史,要是挑不出来,不如就选这个。”明德太后平时严厉,此刻倒是随意自在的慈父模样。
“听皇父的,那就这个罢。”
好戏开场,众人的眼睛都在缠绵悱恻的曲调和那些深深入戏的伶人身上打转,今上有些心不在焉,抬眼向下手望去,几位内命夫坐在一处,表情各异。容华玛氏以及另一位说不出名字只瞧着眼熟的郎御饶有兴趣地盯着台上,修仪崔氏偶而向她这里看一眼,又和坐在自己下手的某个诰命夫不时耳语几句;新晋的修仪马氏则孤单一人端坐于案几后,静默淡然,不悲不喜,叫人揣测不出他的心事。唯有靠后坐着的吴氏意拂,一身素锦白袍,从圣上进了流音阁,那双璀璨星眸就再没从她身上挪开过。
年前政务缠身,后宫有大半个月她都没有踏入过。吴氏大约是真的想见她,想和她说说话,遂大着胆子隔空向她传情达意。他这样直白的情感或许是一生不可遇的,值得珍惜。所以她才愿意包容吴氏,忽视他从前因为爱她而犯下的各种小错误,也尽量不漏痕迹地隐瞒她对他的六叔李氏浩然,有了急切的非分之想,同时却又无比纠结,希望有那么一天,让他叔侄二人都能陪伴在她身边,以弥补内心某些不为人道的遗憾。
想起李氏,那个与非冉极其相像的男子,她也有好长时间不曾见到了,自打她不动声色地调离他的妻主梁沛,却发现李氏已经极少入宫,…。他…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刚入冬的时候,有一晚,她召辛吴意拂,谁知临华殿的一个得脸的小宫人趁吴氏不注意,侍寝时使了些手腕,装扮成吴氏的模样爬到了龙床上,被她一眼识破。本来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结果太国公不知怎么的听闻此事,殿前活活杖毙那攀龙附凤的宫人不说,连带吴氏也吃了很多苦头,吴氏受打击,消沉了好些时日,李氏那段时间常常进宫陪着他,总算才让吴氏情绪有所好转。
…。再后来,临华殿就见不到李氏的身影了。
太后与太国公在偷梁换柱这件事情上的态度出奇的一致,都觉得她身为帝王,独宠吴氏做的有些过分,才招致如此事端,也担心她冷落后宫诸人引起妒怨,含蓄地提点她不说,隔三差五给吴氏吃排头,时不时叫到眼前捏肩捶腿,抄佛经抄道德经…。。忙的一塌糊涂,美其名曰修身养性敬孝道。她瞧着有些心疼,召吴氏的次数便少了些,这才让他的日子稍微轻松些了。
可如今流音阁内,众目睽睽之下,再瞧瞧吴氏那双真情流露的明眸,今上多少有些无奈:可真是记吃不记打。她心中喜乐,趁众人不注意,悄悄嗔了他一眼。他浑不在意,眨巴眨巴眼,抿唇一笑,风华无双。
心头似乎开了一朵小花,那些小快乐渐渐地涌上来,她看着吴氏,朝流音阁西侧门使个眼色,吴氏会意,起身向后走去。
今上刚离开座位,才一动作,明德太后便察觉了她的意图,重重咳了一声,问道,“陛下,孤家年纪大了,这戏里头的曲折有些不明白,不如你来给孤家说说?”
她不得已,又坐下,想了片刻,尴尬道,“大约是讲某一朝的皇帝很宠她的卿贵,两人死后一同升天,做了一对神仙眷侣。真是………”
“陛下呀,您这样概括可就太笼统啦,不如让卑臣为老祖宗说说!”张长使笑着圆场,顺便擦擦因为入戏而被感动到流泪的眼睛,“这一出呢,唉…。。,叫卑臣都看哭啦。说的是某朝的皇帝爱上了她女儿的王夫,后来想法子让这位郎君进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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