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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发生在面前的事实了,远没有把辞职报告交给校长时的那种坦然和平静。
“用百分之百的精力,来经营你的爱情事业,赌注下得够大的,从拉斯维加斯学来的?”
“于吗这么尖刻?这是暂时的。”
“只有你自己相信。”
“我也不想辞职的,可出了那样的事情,你说怎么办?”梅湘南捋了捋被海风掠乱的头发。
“其实现代社会失去一份工作已经是很平常的事情了。可你不去工作,与其他人不一样,你不就是一心想把持好这个家,承担妻子和保姆的职责吗?”
刘薇的话里透着让人很明白的讥笑。
梅湘南觉得受不了刘薇这种态度,反驳道,“就算我有那样的想法,有什么不可以?”
“要是你以此作为不再挨打的条件,就不可以。”
“夫妻之间,为了家庭,彼此退让一步有什么不可以的?”梅湘南责问着刘薇,其实对这个问题,梅湘南还没有想好。
“假如有一天,安嘉和再举手打你呢?”
“我就回娘家。”
“你吃什么?连个工作都没有。”刘薇不容梅湘南辩驳,“你还得乖乖地回到安嘉和的身边去,因为你已经不能独立了。如果没有前面的事,谁也无可指责你,一个人选择什么,是自己的事情,由他自己负责。可你不一样,你跟别人不一样,安嘉和出手打你,不是刚开始,也不是最后一次。你知道自己放弃了工作,意味着什么?”
梅湘南低下了头,“其实,辞职也不是我的本意,不过,因此能给家庭带来和睦的话,我愿意。”
“我知道你,总会找到理由安慰自己,欺骗自己。”刘薇似乎今天就不想放梅湘南一马。
梅湘南当然不能容忍刘薇对自己这样,“刘薇,你说话怎么这样生硬?”
刘薇被梅湘南说得上火了,“我就是大生这么生硬。你上中学的时候,不也跟别人打过架,打得披头散发;上大学的时候,不也跟系书记在全系大会上,拍着桌子大喊大叫?说我生硬,你觉得你就是天生的这样温柔这样小鸟依人?”
“刘薇,我有我的生活,我的生活,不能按照你的方法来处理。”
刘薇失望了,她的目光黯然下来,“小南,我今天不是来故意破坏你美好家庭的,你愿意在家呆着,那是你的自由。我焦虑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十九世纪,女人还没有出门工作的自由呢,可到现在,这个自由一分钱不值了。你想想吧,当你有一天下一趟楼都要请假时,你就知道自由的珍贵了。”
“好了,别再说了。”梅湘南厌烦了。
“我希望能看到你所有善良的努力能得到回报。”刘薇惋惜地看着梅湘南,“如果有一天安嘉和再举起手来打你,我只能说你是活该!”
“活该就活该。”
梅湘南再也忍受不了刘薇的指责,甩开刘薇,独自沿着海堤,走了。
飘来的海风中散发出清淡的腥味,刘薇看着梅湘南的背影,眼里满是忧虑。
有人在关注梅湘南的苦衷。每当薄暮悄然掩饰着厦门的天空,安嘉和家对面楼房里面那只摄像机镜头,就对准了安嘉和的窗户,里面的家伙对安嘉和家中发生的一切所感的兴趣,以及观察时所具备的耐心,比电影《埋伏》里冯巩扮演的角色还带劲。还是在安嘉和第一次举起肮脏的手扇着梅湘南的耳光时,对面楼里的摄像机镜头就完整地给予了记录。也可以说,那只摄像机的镜头是随着安嘉和与梅湘南的蜜月一起开始工作的。
摄像机的主人叫做叶斗,谁也说不清楚这是不是他的真实姓名,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到这里来干什么。据叶斗自己说,他在省电视台工作,不愿意挤在集体宿舍里面,就来这里租赁了一套房子。他对身边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感兴趣,对没有发生的事情,有种无法解释清楚的预感。当他的摄像机镜头捕捉到衣冠楚楚的安嘉和时,叶斗就觉得安嘉和身上肯定有戏,有他需要的影视元素,叶斗就像一个经验超凡的猎手,匍伏在有猎物脚印出没的地方,等待大猎物的出现。这种经验来自于叶斗对穿梭于各种生活状态的体验,来自于一个城市边缘人的直觉。至于叶斗的真实身分,只有叶斗自己心里清楚,或许,时间漫长,叶斗自己都不再清楚在这个社会中,自己将是一个什么角色。有一点可以肯定,从叶斗住进这套房子时,叶斗的身份就很难确定。
譬如今天白天,叶斗就在这套房子里面接待过三批人。
第一个来敲门的是居委会的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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