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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段所长沉着脸走了进来。
“段所长……”
“坐吧,坐下。”段所长用手示意了一下正站起来的安嘉和。
安嘉和只好重新紧张地坐下。
那位警察把椅子给段所长放在桌子后面中央的位置,将自己的椅子移到桌子的一头。段所长点了支香烟,没抽,又掐了。外面一位警察在喊着什么。屋里的警察站起来对段所长说去听个电话,段所长点点头,警察出去了。
段所长沉默不语,皱着双眉,像是有难言之隐,或者是在找着恰当的措辞,反正是一时不好开口。安嘉和再度紧张起来,几乎想对段所长说“叶斗的死与我有关,但不能说叶斗就是我杀的”了。
“是这样。”段所长的嗓子有点沙,随即清了清嗓子,“安医生,今天找你来,想……通知你一件事。”
安嘉和浑身的寒毛又竖了起来,瑟瑟抖动。
“前些天你和你弟弟来报案,说你爱人失踪了……”段所长的眼睛始终没有瞧一下坐立不安的安嘉和。
一听段所长说这话,安嘉和疑惑了一下,伸长了脖子,问,“梅湘南?!”
段所长这才看了看安嘉和,目光中有太多的含义,轻点一下头,“是。
安嘉和闭上了眼睛,调整一下心态,并暗暗地责怪自己的失态,差点不打自招,把与叶斗的事情说了出来。
“是不是有消息了?”
“对。不过,情况有点特殊。”
“特殊?”安嘉和移了移椅子,看着段所长。
“她……出意外了。”段所长十分不情愿地把这句话完整地说出来。
“意外!”安嘉和站了起来,“什么意思?”
“她……她……已经……”
正好刚才出去的那位警察进来,段所长站起来,对警察说,“你把情况跟安医生说说。”说完这话,段所长甩手走了,出去了。
“你说啊。”安嘉和也急了,冲着段所长的背影喊。
“喊什么喊!当初你对老婆好一点,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我实话告诉你,她回不来了。”警察眼睛瞪着安嘉和,训斥道,“给我坐下。”
其实也用不着警察的训斥,一听说梅湘南再也回不来了,安嘉和的心里刀绞般疼痛,跌坐在椅子上。
警察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包,“你自己看吧。”
“她是怎么出事的?”安嘉和不敢去碰桌子上那个包。
“晋江车祸。”
“不会的,小南不会去那里的。”
警察没再理会安嘉和。
安嘉和只好打开包,包里是身份证、出院证明、结婚戒指,还有一张卷着的X光片……安嘉和伏在了桌子上,一动不动。段所长进来了,示意警察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起来。警察就把梅湘南的遗物重新放进包里。
“她人呢?……”安嘉和说话的声音像蚊子fi4 唤。
“安医生,你是医生,你知道尸体在水中浸泡了半个月会是什么样子。当地的民政部门是在下游发现尸体的,确认了死者的身分后,就地火化了。”看着安嘉和疼痛的神情,段所长的心也软了下来,怜悯地看着安嘉和。
警察把骨灰盒捧进来了,骨灰盒上面盖着白缎子。
安嘉和走过去,颤抖着双臂肥梅湘南的骨灰盒接过来,嘴里不停地说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安嘉和在家里的客厅中,设置了梅湘南的灵堂,正中央是一张梅湘南的照片,梅湘南正冲着摆放着的花圈笑着。安嘉和神智不清地坐在沙发里面,盯着照片上的梅湘南,一秒钟都不愿意把目光挪开。无限的悲伤,无边无际地蔓延过来,湮没着安嘉和。面对微笑着的梅湘南,安嘉和觉得自己正在慢慢地死去。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把沉寂中的安嘉和吓得醒了过来。
是一个仪态大方的中年妇女,领着一位十四五岁的孩子。
“这是梅老师的家吗?”中年妇女站在门外问。
安嘉和点点头。
“这是我孩子,蔡栋栋。是梅老师的学生。”中年妇女哀戚地说着,“听说梅老师出事了,我们来送送梅老师。”
安嘉和把女人和孩子让了进来。
女人和孩子走到梅湘南的遗像前,深深地三鞠躬。
“梅老师……”孩子喊了一声,站在那里哭了起来。
安嘉和满眼是泪地看着孩子。
中年妇女掏出手帕擦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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