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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一听此话,总算是愁容稍敛,连连点头道:“是啊,定亲王可有何举荐之人?”
定亲王似是早知皇上会有此一问,想也未想地回道:“臣弟确是想到了一个人,只是臣弟已多年未见过此人,不知他近况如何,更加不敢确定他是否还能胜任此职”
“哦?”皇上的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此人到底是谁?不妨说来听听。”
“此人便是当年臣弟麾下的副将,北境军左副都统宋行野。”
“宋行野?”皇上一脸迷惑地看向枢密使唐焕,毕竟军中高阶将领的任免皆归枢密院掌管,而唐焕身居枢密使一职已有些年头,想必应该知道此人究竟是谁。
谁知唐焕这个枢密使本就是个混日子的主儿,凭借祖辈余荫步入仕途,而他本人又极善钻营,乃至步步高升,坐上了枢密使从一品的高位。然则,唐焕这个枢密使本就是个文官,对军武一向生疏,而他也更是从未在这方面上过心,又怎会知道二十多年前北境军的一个小小副都统究竟是哪一位?
见皇上盯上了自己,唐焕顿时慌了神,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只好将求助的目光转向平日与他交情还算不错的兵部尚书张光时,希望他能给自己解解围。此刻他倒是忘了,方才皇上问起领兵人选时,他是如何落井下石地站在一旁,看他张光时的笑话了。
此时张光时的心里虽然对方才的事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但毕竟与唐焕一直关系尚可,况且唐焕的品级还在他之上,这种得罪上官的事情还是不能轻易做的。可是,即便他真有相助唐焕之心,此刻却也是有心无力。他担任兵部尚书一职才不过两、三年的光景,根本就从未听说过大裕军中还有宋行野这号人物。所以虽然觉得此时唐焕的处境与方才的自己一般可怜,张光时也只能将回避的目光转向他处,同时心里还在念佛,求菩萨保佑,千万可别让皇上再盯上自己。
见皇上的脸上已起了不悦之色,在一旁久未发声的左相大人冷衣清这才适时地上前奏道:“回陛下,微臣对这个宋将军倒是略有些耳闻。当年青锋岭一役,宋将军身为前路先锋官,负责突袭来犯戎军的侧翼。在力斩北戎左路军领军大将关天虎之后,这位宋将军”
说到这里,冷衣清微微顿了一下,向一旁的定亲王拱了拱手,“宋将军他依照主帅定王殿下所设下的诱敌之计,佯装不敌后撤,将戎军主力诱进我军的伏击圈,终致其全军覆没。此役之后,宋将军因功擢升为北境军左副都统,并恩封加授靖远将军。”
“嗯”皇上十分满意地看了冷衣清一眼,随后面带回忆之色地道,“听左相这么一说,朕倒是也想起了关于这位靖远将军的一些事迹。当时戎军虽然中了埋伏,但毕竟是二十万精锐之师,拼死顽抗不降,定王手下的兵将尚不足十万,是以那一役打得异常艰苦,双方激战了三日三夜,皆伤损过半。宋行野在激战中受了重伤,并被误传已经阵亡。他的夫人新产不久,突然闻此噩耗,因悲伤过度而亡。朕听闻此事后,亦是不胜唏嘘,遂追封了宋夫人,并为宋行野之子赐名青锋,以纪念这位战死在青锋岭上的猛将。万幸的是,后来定王派人在尸堆之中竟然找到了这位一息尚存的宋将军!”
冷衣清顿时感慨不已地道:“如此看来,这位宋将军还真可谓是一员福将啊!他之所以能够死地生还,定然是因为受到了陛下天子之尊的庇佑!”
皇上极为受用地点了点头,“确是如此啊!嗯,说了半天,不知这位宋将军现在何处?”
冷衣清继续回道:“臣闻,十几年前宋将军因军资短缺之事与兵部起了冲突,受到了前任兵部尚书于文昌的斥责,并因此被罚俸降职。结果宋将军在一怒之下,便挂印辞官、解甲归乡去了。”
皇上的面色不由一沉,“于文昌贪赃枉法,挪用军资中饱私囊,三年前已被朕下旨查办。想来当年宋将军也是被这贪官冤枉构陷,实在是可恶之极!”
冷衣清马上垂目闭口不言,现任兵部尚书张光时更是吓得直哆嗦,想起那个已经被砍头抄家的前任,心中不由得连连告诫自己,如今时局紧张,万万不可再在军资上动手脚,否则一个不慎,于文昌便是前车之鉴。
“即刻传朕旨意,恢复前靖远将军宋行野一应军职,五日后入宫觐见。”
三位朝臣马上躬身领命,随后便退出了选德殿。
到了殿外,唐焕向张光时使了个眼色,两人向左相大人冷衣清施礼告辞之后,便急匆匆地一路出宫去了。
冷衣清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温雅的笑容,目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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