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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青王殿下已经明了的出言打断,“不必了。”
“是。”斯文的状元公子丝毫未有被拒的窘态,微笑着答应后转身往后面的马车行去,登了最后的一辆。
帝少姜一撩车帘,不出意料里间某位已经坐的四平八稳理所当然。她便面无表情的进了马车坐了,动了动唇。“启程。”
车夫利索的驾了车,外间站得整齐的宫侍齐齐盯着一队人扬长而去。皇帝安排的宫人,还得迟主人两日才赶往汴阳,此次不过是与将来的主子打个照面。
女侍官冬笙看了那几辆马车连同黑衣骑走远,抹了抹额,叹口气,“看来不是很好相与啊,”一扬手招了宫人,“今后要提着心了。”
闻名不曾见面的青王这次格外干脆的将自己暴露于青天白日之下,那张脸无疑给了众人深刻的印象。但却无端的让人觉得有风雨欲来的趋势,大概是某种东西再也不需掩藏的大意了。
却说对着那位古怪的银发男子,帝少姜向来少言少语。白浮也不算什么多语的人。
“涂宜世子似乎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他少见的主动开口,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长时间的相处,帝少姜实在不抱希望能从这人稀少的表情中探寻到什么特殊含义。
她往坐榻上靠了靠,闭了眼恍若未闻。
白浮别有深意的扫了她一眼,意外的再接再厉,“你一向不曾如此宽容,世子孤离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银发公子偏了偏头,膝上落满银月风华,样貌惊为天人,“听说你又一次放过他。”
凉华阁主人与帝少姜的相处颇为奇怪,并非亲近,又非疏远。白浮对世事上心甚少,但对面前这个人却奇异地收不回关注,撇开两人都非正大光明之士的事实,认真说起来,似乎有点君子之交的意味。
帝少姜一如既往的不会回答这样的问题。
白浮等了一刻没有得到答案,只好自行揣测,“只是因为孤离是阊阖世子?”。
帝少姜冷哼了一声,似乎是笑了一下。
白浮目光转了转,“不是?”一副静待解说的虔诚与耐性。这个人,似乎并不懂与人打交道所必需的常情和迂回。
帝少姜对望过来,表情极淡,“你师父一定忘了教你……”
“戏看久了会有入戏难逃的危险。”
男子不答,默默的审度她话里的意味。帝少姜侧着身以手支额,目光幽幽还放在他一身耀眼的银发上。她多数注目他的时候视线皆放在那头显眼特别的长发上。“你师父是个聪明的师父,却又是个蠢笨的长辈。”
“什么色彩都染不上是种恶习。只会追逐别人的故事,就算永远守得住本真的空白不被渐染,那么当厌倦的时候,你选择什么样的后继呢?”
没有过痛感的人,如何能感知某刻的满足?欲,望,才是人的本质。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白浮这种人,过于无趣。
凉华阁主人似乎有所明悟,抬了抬眼皮,不见波动却有薄厉的戾气溢出,“厌倦了,自然,杀掉。”
是一种不谙烦扰,本能对变动采取割除的应对态度。
“你是在告诉我,厌烦这场戏之后,觉得我无趣了,便会杀我?杀得了再说吧。”帝少姜蓦地低低笑起来,慢慢闭上眼静息,“哎……这才是真正的白纸一张。”
看过万千他人的苦乐,空白依旧是空白,某日,会不会有一则墨字最终镌刻于这样一张无欲无求的纸上?七情六欲都是化外之事。真是幸福的人……
可这样的人却让人总有毁之彻底的冲动。
帝少姜任自己半沉入沉稳的休憩中,暗暗压抑下某种黑暗的心绪。
她当然会放过孤离。
无有人知道,时光隔离千载,空间远离不止万里,可是这个人却有与她惊人相似的人生□□。难道不值得她放他一次么?
如果孤离长成了那个记忆中的自己,帝少姜,昨日,你还会不会留他一命?半梦半醒间,帝少姜问了自己这样一个问题。她生而为那个人的时候,并不是为恨某个人而活。尽管那短暂的二十多年人生她为了一个承诺听起来也是可笑的。然而并不是相同的。
如果没有对前世那个名为秋辰诺之人的承诺,或许她会为另一个信念,也许是金钱,也许是权力,无论什么。又或许,在坚定践行那个承诺的年光里,有另一个可以转移她目光的存在,那么……那个时候她不会是守诺的人。秋家不是她必然的结果,但恨那所谓的‘母亲’却绝不是她支撑那段人生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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