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页)
破灭了父母最后一次的努力,自此干脆落实了不归的离经叛道之路。从无数前人经验来看,二十六岁委实是个特殊的年纪。
且说这惨被多次抛弃的秋公子长到二十四岁高龄还未修成正果,某日持卷吟诗于园中墙下,忽闻墙外马蹄急促嬉笑之声爽朗,顷刻有一女飞足于墙头戏采杏花,黑发素衣,公子一见惊为天人,清咳惊动,女子杏枝洒落,公子欣然,拂衣执花,遂逾墙私会,就此暗合。
无奈不知缘何秋烈大怒,斥秋公子心上人为‘墙头走马之徒,全无教养粗鄙不堪’,秋氏禀生乍闻此句点评,喷茶而出正浇上提他衣领怒火中烧的老头子,其后抹唇一针见血,“咱家祖上皆白丁。”胸无点墨,正是所谓‘粗鄙’。
秋烈几欲喷血。
秋氏公子自此禁足,列入强制贞操保护对象。虽有心上人,但仍孤家寡人一个,二十六,被迫不婚。
此之为另版墙头白马记。只不过姑娘那天骑的不是白马,也不是黑马,却是匹彪壮的黄马。而翻墙的也不是千金小姐,乃是风姿绰约的温雅公子。
坊间后来戏称的‘公子红杏齐出墙’,正是这回事。至于后中佳话,暂不详解。
这风流雅致在平乐的权围外扯淡着,权谋的诡秘却照常在阴谋家们当中进行着。
提及皇后明氏信薇,皇帝一帮忠臣信子往往恨不得以雷霆气势拍出女戒数本兼妇道用书及君子警言无数,奋全身之力疾言斥其到愧对祖宗枉生为人的地步。当然,甭管这些慷慨之士如何激越,这些还停留在幻想阶段。
帝少姜回的极其低调,宫中并无太大波澜,先前不问世事深居简出的形象过于深入人心,鲜有人知道回来的人已经截然不同。帝后那边不见动作,倒像是尚不知情的样子,惟有成帝心中了然。
“人回来了?”皇帝一边批着奏折,一边端起案边备好的参汤喝了口。
“已经直接去含光殿了。”童安回道。
“唔……她确实该去见见她母亲。”成帝顿了顿,又问,“皇后那边如何?”
这次回话的是旁边神色复杂的连仲生,“左相称病几日不朝,皇后今日归省探病,似乎还不知情。”
“哼。”成帝冷冷扔了笔起身,“怕是回去商对着朕前日那道圣旨吧?”
年过四十的皇帝脸色苍白,刚话完便咳了起来,殿边立着的侍监大惊失色,扶人的扶人手忙脚乱的要找太医,成帝咳了一会脸上浮出不正常的红意才慢慢歇停,拂手退了人又坐回椅上。
“皇上要见殿下么?”良久,目光浮出痛惜之色的统领问。童安立于一旁,神色颇忧。
“不用。”成帝呼出口气似舒松了几分,冷淡的不起波澜,“既有封王的旨意,她待不久,依其聪慧,不出几日她必定会在皇后发觉之前去汴阳。朕守在在禁宫,终有一日时候到了,她自然会来见朕。”
汴阳繁华富沃。
童安惊怔,连仲生一脸了然。
◇◇◇◇
果不出成帝所料,帝氏公主去了不到两个时辰,便传来再次出宫的消息。前前后后比起皇帝预料的‘几日’缩水了太多。
淑嫔将女儿送出殿门,愣愣怔立良久。
永安元年七月初三,这个孩子出生,衔负着偌大帝国的欢欣和希望。她出生的时刻,夜里整个京城的天空陡然亮如白昼,那绵长久久才淡去的光彩烟云般郁郁纷纷。满城人叹为观止。
苏曼并不知这些,那是后来身边宫婢口中传出的描述,她记在了心里。如这孩子的帝王父亲一般,淑嫔知道,帝氏一族,血脉里天生就传承了不安定和非凡。
那一夜宫中传出喜讯时,成帝诏令大赦,帝都一夜鱼龙歌舞,户户高悬朱灯,各色烟花竟相争放,不夜至天明达旦。即便不是皇子只是位公主,年至而立还从未做过父亲的凤苍皇帝,终于有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的后嗣,这足够满朝欣喜若狂。
帝景池是如此的喜极。文武百官夜不归宿,只在宫外候讯,待消息传出,皇帝连夜身换正规皇服,头戴高冠冕旒,将满朝率至太庙,仓促而不失隆重、片刻也不想延迟的告喜先王祖辈。
或许别人不曾清楚,苏曼却再了解不过皇帝的心思。
前代皇帝景宏,谥号‘文’,与帝景池一母同胞的兄长,太子时候是位稳厚不失雄才伟略的人,虽微有阴郁之色,却正可震慑臣心,不失为一位会有作为的英才。然而,大婚、登基不过一年,所有的预想齐齐脱轨。
帝景宏的阴郁暴虐日复一日的增长,他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