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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婶都比我四叔强,你也别撵我了,我也不走了,我就想和你四婶说道说道了。”
春生嫂也想有个人说说话,说不准,这次她还能替高连海当当家,于是就来了个顺水推舟,说:“好你个小兔羔子,又想起什么幺讹子来了吧?你四婶儿可不怕你,你爱说啥就说啥,你说啥,四婶都敢为你当家作主。”
高山宰直截了当地说:“四婶,你还不知道吧,咱们村里,地主翻天了?”
七十来岁的春生嫂,耳朵有些聋,她没听清高山宰的话,反问着:“啥,你说啥了?地虎升天?这不是没影儿的事吗。”
高山宰本来就心烦,他见春生嫂打岔,就叨叨咕咕地说:“聋啦吧唧的,还想什么事都管,‘地主翻天’这么大的事,连听都没听明白。”
春生嫂正事她没听清楚,可高山宰叨咕的话,她却听了个一清二楚,她有些疑惑不解地说:“小兔羔子,你说谁聋啦吧唧的?我看你是瞎啦吧唧的,怎么叫‘地主翻天’?你没看见,你四叔连海,他不还是咱们村的村长么,这无产阶级的大权,不还是在贫下中农的手里吗?”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四章 人们都犯了核计(2)
###(七)第四章 人们都犯了核计(2)
(七)高山宰听春生嫂这样说,他乜斜着眼睛,反问说:“还在贫下中农手里?我问你,地主高占山的院子、房子,现在谁住了?”
春生嫂没弄懂高山宰的话,她诧异地问:“高记伊住啊,那咋啦?”
高山宰:“高记伊是啥?”
春生嫂:“他啥?”
高山宰:“他地主的后代,他又把他爷爷的大房子买回去了,而且,他现在又要恢复他们老高家‘关东第一炉’的名号,你说,这不是地主翻天是啥?”
春生嫂听了,也有些六神无主了,她反过来求着高山宰说:“大侄子,照你这么说,还真悬乎了,你出个主意,说,你连海叔该咋办?咱们巴嘎砬子该咋办?”
高山宰:“我要是知道,我还来问连海叔干啥。”
春生嫂看了看高山宰,她想起了山雀,又说:“那你,没问问你妈,她怎么说?”
高山宰听春生嫂叫他问他妈,马上摇着头,说:“别说了,别说了,高记伊修炉子,那就是我妈的主意。”
春生嫂一听,更加吃惊了,她对着高山宰,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对了,对了,你妈她也是地主,她和高记伊是一个阶级,照你这么说,她也参与变天了?”
高山宰到这里来,也只是想把心里的话儿抖落抖落,他也知道,春生嫂一定也没什么办法,他只想把话说出来,心里也好轻松轻松。可当他听春生嫂说,妈妈也参与了变天的话,他心里又“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想:他这不是到村长这儿,告了自己的妈吗,这不是不孝吗?高山宰心里七上八下,不告,不甘心,告,又不安心。
春生嫂这时候才想起了高连海,高连海似乎才是她的主心骨,她对高山宰坚定地说:“大侄子,你甭怕,等你四叔一回来,我就立嘛告诉他,叫他整治整治这伙儿地主份子。”
第二天傍晚,高山宰从他的铁器加工厂回家,一进门,只见程翠蔓在炕沿上干坐着,既没有做饭,更没有放桌子拣碗,还耷拉着眼皮撅着嘴。
高山宰多少有点儿大男子主义,对媳妇,他可不管你咋样,一看家里没做饭,就摔着衣服,吼着说:“咋啦咋啦,败家的老娘儿们,连饭都不做了,想造反啊。”
程翠蔓平日里也多少怕一点高山宰,怕他耍驴脾气,可今天,也不知道她咋了,一点儿没怕高山宰。她见高山宰把衣服摔在炕上,就顺手拿起高山宰的衣服,又摔了回去,摔向了高山宰,随后她也喊着说:“造反咋啦,造反有理。”
男人如果遇上滚刀肉这样的女人,那就谁也没有办法,最后还得男人服软。高山宰也是这样,他愣愣地看着程翠蔓,无可奈何地说:“得,得得,你有理,你造反有理,你就在家里有理吧,我惹不起,躲得起。”说完,他拿起衣服就要走。
程翠蔓屁股一出溜,从炕沿边上下来,挡住了高山宰:“你别走,你得和我说清楚,你为什么瞧不起我们革命妇女,瞧不起我们半边天。”
听了程翠蔓这话,高山宰明白了程翠蔓的意思。那是因为他为了高记伊的事,昨天晚上去找了高连海说,却没有和她说一个字。高山宰看到了程翠蔓的一片热心,表面上虽然她和自己摔摔打打,可心里头还是真念着夫妻感情。高山宰为了安慰程翠蔓,他编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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