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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瑞宝:“就是大山上呀。”
郭文斌听了大吃一惊,他气愤地说:“你,你咋这么做呢?你糊涂啊,这不是要了她的命了么,走,带我走。”
尹瑞宝:“去哪儿?”
郭文斌:“你把山雀送到哪儿,咱们就去哪儿。”
在巴嘎砬子的后山上,山雀艰难地一步一步地挪着,她满怀着希望,朝着那炊烟挪动着。忽然,眼前来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它瞪着眼,凶狠地看着山雀。
那是一只狼,一只瘦骨粼粼的饿狼。
山雀也看明白了,吓得她“妈呀”一声,一个屁股墩儿,就坐在了地上,再也不能动弹了。
奇怪的是,那狼也只是看着山雀,不扑,也不走,只是凶狠地瞪着山雀。
山雀彻底绝望了,她面对的是:冬天,雪地,饿狼,黄昏,而自己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怀了身孕的女人。
狼和山雀就这样,在大山里对峙着。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
火车上,尹芙蓉看着尹瑞信,她忽然指着他的鼻子说:“说到底,还是你做的损,你说啊,你一个六十多岁的人了,娶人家一个小姑娘,人家躲你都躲不及,你还‘山雀、山雀’地叫个没完,没准啊,我把她一送走,人家高兴还来不及呢。”
尹瑞信一把抓住尹芙蓉,问:“你说啥?她躲我都躲不及?”
尹芙蓉:“啊,咋的,你不信?”
尹瑞信听了尹芙蓉这话,没有再说什么。
尹芙蓉见自己的话说动了哥哥,忽然又冒出了这样一句:“就连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定不是你的,肯定是野汉子的,她和孩子都没了,才干净呢。”
尹瑞信心里忽悠一下,想:难道,难道她和孩子,真的都要没了吗? 。。
第三十九章 出逃(6)
###(二)第三十九章 出逃(6)
(二)黄昏,在南去的火车上,尹瑞信和尹芙蓉都喝醉了。
常言说,酒后吐真言,尹芙蓉一边抓着尹瑞信,一边说:“大哥,是妹妹对不起你呀,她是我送走的呀,我只告诉瑞宝,把她送到巴噶砬子,具体送到哪儿,我也不知道啊,你说啊,她还怀着身孕,她要是有个好歹,就是两条人命啊,你说我,我这是做了多大的孽啊。”
尹瑞信喝糊涂了,他听尹芙蓉说醉话,加上他自己也不十分清醒,也一边喝酒,一边大笑,一边说胡话:“哈哈哈,好,好,送走了好,常言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妹妹,你可够‘毒’的呀,哥我佩服你呀,你这样,可以说是女中丈夫啊。”
尹芙蓉一摆手,说:“不对,不对,哥哥你说的不对,我还不够‘毒’,我做是做了,可我做完了,心里又后悔了,现在看,还是哥哥你‘毒’,从你现在说的话里,说明你心里一点儿也没有在乎她,把她,把她和你的孩子,都甩了,你都不在乎,行,哥哥你行,你才是大丈夫。”
尹瑞信还是顺嘴胡咧咧着:“那是,那是,你哥哥我什么人啊?什么心啊?告诉你吧,你哥哥我纯牌是狼心狗肺,纯牌一个狼心狗肺呀。”说着说着,尹瑞信号啕大哭起来:“山雀,山雀,你在哪里呀?我,我好想你呀。”
尹芙蓉见尹瑞信号啕大哭,也没听清他一边哭,一边叨咕的是啥话,上去就给了尹瑞信一个嘴巴,说:“哎,男子汉大丈夫,不准哭,你哭,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你就是个老娘儿们。”
尹瑞信被尹芙蓉打得愣愣的,他还是稀里糊涂地说:“对,对,不准哭,就是不准哭,男子汉、大丈夫,就不准哭,哭了就老娘儿们。”说完,他还是哭着,叨咕着:“山雀,山雀,你在哪儿呀,我真的好想你呀。”
尹芙蓉指着号啕大哭的尹瑞信喊着:“对,对,男子汉、大丈夫,就是不能哭,这样就对了。”
尹瑞信一抹眼泪,问尹芙蓉:“那你呢?”
尹芙蓉:“我?我本来就是一个老娘儿们,愿意干啥就干啥。”说着说着,她也哭了,还一边哭一边叨咕着:“山雀,我现在也后悔了,我这是做了多大的孽呀。”
火车上的车灯亮了起来,照着尹瑞信和尹芙蓉兄妹那满是泪痕的脸。
尹瑞信看着尹芙蓉哭,他看着看着,忽然嘿嘿嘿地笑了起来,说:“你哭我笑,才上正道儿。”
在去巴噶砬子的山路上,尹瑞宝赶着那辆马车,在山路上猛跑着。
郭文斌坐在车上,手里还提了一只灯笼。马车进了大山,山高林密,路一下子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