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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喉中没能言出,只将他落在自己肩头的手推了开,另翻了一份奏折无声看去。
拓跋云面色难堪,忙去替他研磨。
拓跋濬看着他手中动作,略不悦地提醒了一声:“方向错了。”
拓跋云忙又换了方向,小心试探问:“如今朝中都在揣测东宫废立的事。皇兄你,真是想废弘儿?”
拓跋濬平静道:“顺其自然。”
这是什么回应,拓跋云实在摸不透,继而坦然直言:“皇后生下嫡子,您会如何?”
还是直言了当,才习惯。
拓跋濬顿笔稍怔,一声低问轻轻溢出:“依你以为,朕会如何。”
“皇上是想推立皇后的儿子承继大统。”
“确有此意。”
“皇兄,你宠一人,竟是要砸去自家山河。”
拓跋濬淡淡一笑:“也是她的劝言打消了朕废立太子的意思。”
他也曾有私心,而这私心,却由她几句温言软语打消。废立一事,她自有她的顾虑。如她所言倘若立自己的儿子为储,势必阻挡不了冯熙的野心膨胀,至那时鲜卑贵族们的怨愤便不能遏制,又一番作乱党争即是升起。而他,面对新政,也已是腾不出手来平乱。
“阿云。若要这江山永固,没有汉臣的力量做不到。可若废了太子改立新储,便阻止不了汉臣夺权的野心。于朕身后,她是唯一能制衡胡汉,保我大魏之人。朕要你辅佐她,也是为我拓跋一族。”
“皇兄的意思是。。。。。。”
“朕相信,无论是谁的儿子,她一定会尽心扶立,将那孩子辅助为一代盛明君主,汉化新政一延三代,国富民强,这也是朕最想看到的盛景。”
拓跋云登时怔愣住,在自己仅仅想着未来十年的景况时,拓跋濬竟是想去几十年后的朝廷,两代之后的魏宫,所言依实依理,不得不信服。
“阿云。”拓跋濬最后看他一眼,淡淡道,“她只会做的更好,而不是逊于朕。”
拓跋云自知皇兄并非苦口婆心相劝的性格,然能如此细致解释,那便是他当真牵挂放心不下。颤抖的唇几乎发不出声音,眼圈红了又红,唯有重重点头答应。
拓跋濬看着他欣慰一笑,眼前却又觉得眩晕,拓跋云连忙抬臂以扶。
拓跋云架着他一只腕子,依稀笑着,似抱怨,又似嘲弄:“你知道吗?朕而今是想能撑几年就多撑几年,能不倒下就绝对不敢闭眼。”
拓跋云幽幽看去他,哽咽着笑言:“太医不是说,皇兄的身子已较军中时好了许多吗?皇兄会越发康泰。”
是,他下了好大的决心,想要暂时将新政缓一缓,只求同老天再搏来些许岁月,与她与孩子们共度的岁月,她还太年轻,孩子们也太年幼,他实在舍不得。
重门由外推开,一抹烈阳射入,远远地,崇之跪了入,周身上下掩不住的惊慌。
“皇上。皇后她——”犹犹豫豫,不敢言。
拓跋濬猛撑起身子而立,急声询问:“是要生了?”
崇之忙摇头,是比生更麻烦。。。。。。
“皇后她召集三殿六宫齐聚先安殿,说是要当着世祖皇帝说一番话。”
又是先安殿,又是一身庄重。
只这一次,她面对的并非先帝拓跋余的牌位,而是太武帝。面对这个北魏史上最英明神武的帝王,冯善伊才觉得自己有勇气说出这些话。
大殿之上,众人敛息屏声,立得稍远。世祖的画像,是驰骋于马上的豪装,怒发冲冠,目色坚毅沉稳。都言是太武帝神睿经纶,威豪杰立,廓定四表,混一戎华,遂使有魏之业,光迈百王。如今,他恰似仍正端坐于先安殿上,冷冷注视着他的儿孙臣子。
冯善伊左手持着太子弘一步一步迈上世祖相前,拓跋弘幽幽扬起头来,看着画中之人,又皱眉看去母后,不吱一声。
冯善伊勉强俯低身子,拍着拓跋弘一肩柔道:“弘儿,这是你世祖曾祖父。你将日当要以父皇与世祖为标榜,雄震天下,兴我祖业。”
拓跋弘此时仍不知母后所言为何,只是睁大眼睛恍惚听着,待母后冲自己一点头时,他也傻傻应和着点头。然他之身后的众人,没有一个听不出皇后言中的深意。
她转过身去,一一看过各张面孔,如今这里的每一位,她都将记得他们的名字,更会记得他们之后的誓言。
“本宫此举,是要你们齐立誓。当着世祖皇帝的面,本宫与你们立誓,此生忠于圣上,忠于东宫,若有异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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