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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呢?”这回听得真切,她的确是在哭。
“你真傻!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自杀,你的父母一定很伤心。”
她浑身颤了颤,像受触动。
“不要用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我说,“你让亲人痛彻心骨,对伤害你的人,并没有丝毫作用。”
“可我是羞死的,”她抽噎,痛苦得难以下咽,“再也无脸面去见父母了。”
“是脸面重要,还是性命重要呢?”
她怔住,手缩了回去。
“做了错事的人尚且可以悔改,何况那错并不在你。时间会冲淡一切,只要还有命在。”
“可我受不了,我受不了身边那些怪异的眼神,”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叫喊,整个淋浴间的墙体都在颤,“我受不了受不了!每次我看到有人从我身边经过侧目看我,谁和谁在小声议论……我都受不了!我要疯了!”
我从水中出来,深呼吸:“那不是人们在议论你,是你的心理作祟,只有你自己看不起自己,别人才能伤害到你。那些经过你身边侧目看你的人一定是因为你很漂亮,引起他们忍不住观赏,没准心里还会欢呼雀跃一下。那些小声议论的人讨论的主题也不是你,那说不定只是功课上的遗漏,没有听懂的课题,或是关注哪个政界要人花边新闻,和你没关系!”
她愣在那里,像僵硬的石头一样立了很久。
慢慢地,她的脸上出现了变化,在这阴暗的角落里,眉眼渐渐显露了清晰的轮廓,眼睛细长妩媚,嘴唇饱满丰润。
“其实你很漂亮。”我赞美她。
“漂亮有什么用呢,”她苦笑,“那个人还是在危险的时候抛弃了我。”
“你恨他?所以冤魂凝久不散?”
第61节:迫在眉睫(3)
“我就是想看看,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她冷笑,“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报应,都是报应!三天前,他被检查出来得了败血病。那次他被人在城楼上毒打,外伤引起的血液细菌感染,发现的时候病毒已经扩散了。”
“哈哈……”
又是歇斯底里的笑,笑过又哭,痛不欲生地哭。
“你到底是爱他还是恨他呢?”我问她。
“我该高兴才对,可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原来鬼也有烦恼。
“人存在不仅仅是为自己,也是为你心中所想的人快乐忧伤。你爱也好,恨也罢,种种情绪都给了你存在的理由。当一切落幕,所有遗憾和期待都不在,心就空了,你的存在亦变得毫无意义。”
她那双黑眸子里流出泪来:“可我……心有不甘。”她在求我?
“你想让我做什么?”
“能帮我捉拿凶手吗?东门外古城楼上的三个流氓。”
这个,的确很难。“没有警方介入这件事,除你之外还有证人吗?”
“有!那个人还活着。”她又激动起来,“那三个流氓是外地口音,打扮像是民工,裤脚有水泥浆子。”
我的脑袋里忽然出现了那天自己在古城楼上遭遇的三个流氓的样子,真是他们?
“吧嗒嗒——”
拖鞋踢踏水泥地板的声音。
有人来了,三五成群,来洗澡的人逐渐多起来,有人哼唱曲子,有人大声地吆喝,哗啦啦的流水声立刻扩大了十几倍……
我回头,面前的异象又不见了。后背冰凉得像块儿冻豆腐,心里有点?寒……?我还有话想问她:这澡堂子里的两条人命,是否与她有关?
女生宿舍楼下有个小卖部,杂货齐全。生意人把生意经做得活络,在小店门口支起了一只锅,可以炒饭煎蛋,还可以做有名的校园汉堡包,就是馒头夹煎蛋,营养不缺夹料丰富,各色甜咸麻辣酱齐全,看个人口味添加。
我推开房门进来的时候,苹果正把脑袋偏向里侧睡觉。
“别装了,”我晃她,“快起来吧!你看我买了什么,有你爱吃的鱼香炒饭,还有夹双蛋的汉堡包,快起来呀!”
她哼了一声,不见翻身。
我扳她的肩膀,翻过来一看,吓坏了:“苹果!你怎么了?千万别吓我!”
她面色土黄,手和额头都冰凉。一抬起上半身,她哇的一声呕吐起来,吐出一些黄色的苦水,而后又呕出血来……
“苹……”我丢下手里的东西,赶紧去传达室打电话:“大吉普!你快来啊!苹果出事了!”
电话那头慌了,丢下话筒就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