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第1/4 页)
医生摘下大口罩说:“手术缝合得挺成功,刀口不深,幸亏现在是秋末,穿的衣服厚实,若是夏天遭这一刀子,还真是危险了。”
我长长地吐一口气,真不知道那小芫是什么意图,说谎来骗我。
鬼也恶搞?
又发现莫言一直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
我对他说:“你先回去吧!我要陪苹果。”我跟着担架车进病房,看护室里只让留一个人。他没走,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躺下,对我说:“有事就叫我!需要什么吃的喝的也叫我,我给你当跑腿的。”
我终于忍不住对他说:“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们只有友谊。”
“我知道,你有男朋友。”他冲我笑,“我听见你打电话就知道,在经济方面你是有人支援的。但我还是很高兴,今天晚上苹果出事后你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我。”他又说,“你怎么没想起叫大吉普呢?苹果是他的女朋友啊!”
“已经不是了!”我把拳头箍得紧紧的,“他要是现在站在这里,没准我会杀掉他。”
他大骇:“这可不像你说的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别问了。我鄙视他!”是的!从心底里鄙视他!以前那个向我保证要好好对待苹果的大吉普死了,死得丁点都不剩了。
我在室内坐着,莫言在走廊长椅上躺着。
下半夜,有点冷。我紧了紧衣袖,大脑里清醒得没有半点困意。
仔细端详着苹果的脸蛋,忽然发现,渐渐地,她的脸部轮廓起了变化,变成了小芫的模样,我吓了一跳。再揉揉眼睛,仔细看,没错,是苹果。躺在白床单上的苍白面孔的确是苹果,我长吁一口气,拉着她的手,趴在床沿睡着了。
夜里感觉床在动,有人坐起来,像个雕塑一样僵硬地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我。我睁开眼睛,不敢相信:“你的肚子才缝了线,怎么能坐起来呢,你不要命了?”
“啊——”
难以置信。
我几乎要弹开去,离开床沿。
可是我的手被她紧紧抓住。
被小芫抓住。
床上的人怎么是小芫?
我不敢相信,心跳剧烈得快要蹦出来了。
“怎么是你,苹果呢?”
她仍在发呆,呆滞的眼光很迷离,像着了水雾一样化不开。
“小芫你醒了?”门开了,有人走进来。
我回头去看,吓一跳,这次真的蹦起来离开了床沿。一个男生扑到床边,拉着她的手。那男生是欧阳,小芫的恋人。
“怎么起来了呢?快躺下睡。”他扶着她躺下,拿起暖水瓶走出去。
我诧异,怔怔地看着这一切。
走廊上有人在争吵,一个男声,一个女声。
我轻轻靠近门口,停下。
“你说过你不再见那婊子的,你怎么又来见她?你把我的话当放屁?”一个女声,声音嘶哑低沉,让人很害怕。
第107节:迷雾重重(5)
“我只来看一眼,马上就走。”欧阳的声音,急躁无奈。
“什么看一眼就走,你手里是什么?暖水瓶!你还想在这里伺候她屎尿不成?”
“她是为我自杀的,我总不能什么也不做,那样心里不好受。”
“不好受?那我也在你面前割腕,我看你好受不好受?”
两个人争吵着,声音渐渐远去。我探出病房看了一眼,欧阳被那女孩夹着一只胳膊硬拉走了,他还回头朝病房看了一眼,神情复杂又无奈。走得不干脆,也不决绝。
我回头看病床,躺在上面的小芫流出两行清泪。
没过多久。
那声音沙哑的女孩儿又来了,这次是她一个人。
她站在小芫面前,宽大的裙摆拖到地上,盖住了脚踝。我看不清她的面孔,只见一个背影,她染成棕色的清汤挂面一样的头发和这沥青色长裙很不搭配,让人感到压抑。
她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右手向输液的管子里注射了一种东西,一种泛绿光的青色液体。这种绿让人生厌,我想起了苍蝇头顶那种泛荧光的绿,有种恶心的感觉涌上来。
她走了,无声无息,把针管收进袖子里,扬长而去。
小芫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医生来来往往过了几遭,似乎是天亮了,又暗下,暗下又亮了。不知过了几个整日,小芫开始在床上滚来滚去,叫声惨烈。
护士冲进来按住小芫大喊:“快给她注射镇静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