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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句玩笑,当成一种荣幸。
这场战斗能赢得最终的胜利,能击败海隼突击队,能成功解救出联盟军指挥系统,99%都是他们的功劳。
“苏北联盟军二旅三连,克罗夫特·柯克,向您致敬。”年轻的哨兵放下枪,上前一步,冲远远走来的唐方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军礼。虽然他不知道这100多人从哪里来的,又做过什么,但这不妨碍他对他们的敬重。
“放松,放松,克罗夫特中士。”抬头扫过他的肩章,唐方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厂区的战斗结束了?”
“报告长官,已经接近尾声,您的队友们正在做最后的清剿工作。”克罗夫特一脸恭谨的说道。
“我说让你放松,不要这么紧张。”唐方再一次拍拍他的肩膀:“还有,不用喊我长官,叫我塔罗萨就好。”
“是……是长……哦,不……塔罗……”克罗夫特发现自己根本叫不出塔罗萨这个名字,心中的那股子敬仰,那股子憧憬,根本就不允许他直呼其名。
看到这一幕,唐方不禁摇摇头:“我先进去了,今晚,好好睡一觉吧,应该不会再有战事了。”
话罢,他绕过克罗夫特,带着身后100名机枪兵朝着围墙走去。
其余哨兵纷纷向着两侧退开,以带着兴奋,敬仰与感激的目光,行注目礼,目送他们消失在厂区的入口。
“哦,安德森,你听到了么……听到了么,他告诉我他的名字了。塔罗萨,是塔罗萨……”直到唐方领着一众机枪兵消失无踪,克罗夫特方才回过神来,扭头看向他身后的队友,满脸兴奋的说道:“率领一支百人队伍,他恐怕比里面那两位的职衔还要高,上尉?大尉?哦,不,凭这些士兵的实力,他最起码也应该是一名少校,乃至中校。这么年轻的指挥官,却是毫无一点架子,如此的平易近人。哦,上帝啊,如果他们能跟咱们联起手来一起对抗那该死的政府军,这将会是一件多么叫人窝心而又自豪的事啊。”
在克鲁夫特怀着激动地心情憧憬美好未来的时候,唐方已经带着随行的100名机枪兵走进厂区。
战斗已止,硝烟未歇,许许多多的医务人员正在四下忙碌着,寻找那些被爆炸波及,掩盖在碎石瓦砾间的同伴。只要没残废,还能走,还有几分力气,哪怕是伤员,也都加入到搜救队伍中。
不管是伤,还是是死,他们都要将那些同伴们从废墟下面挖出来。伤者送医,死者,合上他们的双眼,整理好仪容,轻轻移到一边,用军礼与枪炮齐鸣,来送他们最后一程。
所谓同志,便是能将理想,心念,乃至生命相托之人。或许,这些逝者,会在九泉之下含笑,轻轻说一句:“吾道不孤。”
在唐岩的记忆里,政府军根本不会对普通士兵做这种既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的仪式。能够有这种待遇的,唯有军官与贵族。
送别?棺椁?整理仪容?别开玩笑了,在帝国贵族眼里,一般平民是不需要尊严的,更何况一名早已咽气的士兵。
在他们看来,战舰的轰鸣,炮火的闪光,这些俨然便是一首安魂曲目,何必再举行什么追悼仪式,做为一具没有呼吸,没有意识的冰冷尸体,谁会在意他们。
太空垃圾般漂浮的破败战舰,就是他们的天然棺椁。没有海洋,没有蔚蓝天空,没有春‘光明媚与鸟鸣蛙啼的贫瘠行星,便是他们绝佳的埋骨之地。最起码,真空之下,不用担心被蛇鼠糟蹋。
政府发言人会这样告诉阵亡士兵的家属,他们都被施以太空海葬,“凯尔特”荣光将与这些为帝国奉献出青春与生命的烈士同在,然后会发给家属们一套军装,还有刻着士兵名字的狗牌,并用低沉有力的话劝慰道:“这是您儿子(兄长)的遗物,请节哀顺变,帝国以xx为荣。”
可事实上呢?他们可能孤零零的躺在宇宙某处角落,可能衣不遮体,可能怒目圆睁,更可能连块整肉都找不到。至于那所谓的遗物,军装是崭新的,才从被服厂加工完成的,粗心的政府雇员可能会将尺寸搞错,士兵编号弄混,甚至将两条裤子塞进一个遗物匣里。
还有那些狗牌?更加滑稽可笑,每次一场太空大战结束,某个饰品厂便会接到一张大的订单,然后政府雇员会将储存着数万人名的数据卡片丢到谈判桌对面,并用非常平淡的语气告知饰品厂的负责人,为了让效果更逼真,可以在成品上洒点鲜血,至于是狗血,还是猪血,亦或是别的什么血,自己看着办。
相比政府军的做法,唐方在这些起义军身上读出了一种“家”的温暖。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