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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才真的是没话说。什么?跟你们说说?
嗯,让我想想。当年,对了,是有家酒楼掌柜报案,说有伙计偷了店里的钱逃走,我跟着头儿一起去……别打断我,后来当然知道她是冤枉的,不过那时她还没有认祖归宗……”
王二回忆起当年的事。
当时她还只是一个快班三等衙役,压根儿没搞清楚什么事情,就跟着快班司长一起去了长寿坊里抓犯人。刚到就听见有人喊救命,然后一个中年女人跌跌撞撞地从房间里跑出来,揪着王二的衣服喊救命,然后吐黑血,立时就死在她们这群衙役面前。
那时王二才刚当上衙役,第一次见到死人,当下就愣了。
王二抬头一看,房间里站着一个年轻女子,脸上一片雪白,没有一丝血色,但是却不像是被吓到。她脸上带着奇异的微笑,在众人的目光下慢慢蹲下身子拾起带血的匕首,放在鼻子下轻轻嗅闻。然后伸出雪白纤长的手指,沾了些毒血放进嘴里尝了尝。
片刻之后,那年轻女子突然露出一抹妖艳的笑。那笑,虽然明知道不是对着在场的任何人,却让王二不由得想起清明时在坟地里看到的引魂花。那一片艳红色的妖异,虽然美得动人心魄,但是越看越让人觉得心里发凉,年轻女子的笑甚至比那引魂花更艳上几分,也妖上几分。
“你,你是谁?”不知谁喝了那么一声王二这才回过神来。
那女子敛了笑,脸色复归平静。她抬起那双漆黑的眼睛一扫,院子里瞬间陷入一片寂静。王二与她视线相交的一刹那,感觉好像跌进了冰窖一样,心里一阵发寒,不由得就避开眼。
“是你!你为什么要杀她,阿忠,你死得好惨啊……”欧萏的声音打破了诡异的安静。
司长被提醒了似的拔出刀对着她,喝道:“大胆贼子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还不束手就擒……”
那女子取出手巾,将匕首包了起来,雪白的手指,动作优雅至极,然后慢慢地走出来。她停在司长面前,将包好的匕首递给司长。
司长被她的举动搞糊涂了,接过匕首。自来抓捕犯人,要么挣扎逃走,要么吓软了腿,或者跪地喊怨,哪有像她这样,平平静静地来递凶器的?
“晚生林青,见过大人。”林青抱拳行礼。
司长眼中一闪。要知道并非什么人都可以自称“晚生”,只有各学馆出身,或者是通过县试的人才有这种资格。自称“晚生”的人过了常科考试就可以到各地节度使那里做幕僚,若是再过吏部的选试就直接入仕做官了,到时候比她们这些不过流外五等的衙役不知道要高多少级。
当下一回礼,口称“不敢”。
司长刚想开口问话,欧萏见情势不对,眼珠子一转,立刻哭嚷道:“阿忠,你死得好惨啊。你这一去,家里的老父弱子可怎么办啊……”
她这一哭喊,却是提醒了司长。
京官不比外官,万事都要小心,她虽只是刑部快班衙役的司长,却也深知个中三昧,当下整肃了神色,说:“林小姐虽有功名在身,但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是与在下等走一趟吧。”
听她这么一说,周围几个衙役立刻暗暗移动,形成合围之势,防她逃走。
林青看了眼周围的人,双手一摊,示意自己不会逃走,说:“这事不是我做的。”
略一顿,林青看了眼周围人的神色继续说:“但是我也明白各位职责所在,就与各位一同回去,总不会让各位为难就是。不过既然我是自愿,这刑具就不用上了吧?”
司长听她否认犯罪,眼神一紧。随后听说愿意跟她们走,心里一喜。这女子什么来历虽不知道,但是年纪轻轻已经如此沉着镇定,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听她要求不上刑具,沉吟了下,给手下人使了眼色,防止她耍诈逃走,围成一圈,然后说:“那是当然,请。”
雪荏本来在一旁默不作声,这时见林青要被带走,突然冲过去拉住林青的手。旁边围着的衙役本来要喝阻,但是看到他的神色也明白几分,就放了他过去。
雪荏脸色刷白,嘴唇还在轻轻颤抖着,握着林青的手像冰一样没有温度。
林青静静地看着他,知道他一定是把错揽到自己身上,譬如他不放厉忠进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之类。心里叹口气,大庭广众之下林青也不好劝说什么,只伸手轻拍拍他的脸说:“别乱想,我去几天就回来了。还有,记得去尚书府告诉二公子一声,免得让他等急了。”说完,对着雪荏一笑,跟着衙役们走了。
路上,司长状似不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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