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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1)
“你是多余的!”
“你是多余的!”
“你是多余的!”
他就在这样的质问中走过了16个春秋的轮回,养成了他敏锐的思维和胆小怯懦而又不屈的性格。因为哥哥的死,他成了家族中最小的孩子。他有一个天生丽质的姐姐,所有美好的东西——叔叔阿姨们的赞美,呵护和怜爱——都和他无缘了。他是那样的渴求,爱是一个孩子的全部!幼小的心灵开始挣扎,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都有一颗不屈的心,因为他什么都不懂,只有对爱的渴求和奢念。每一个孩子都想要那至上的位子,被捧在手心里,他也这样,为了得到叔叔阿姨甚至是外公外婆的注意,他开始做一些傻事:莫名其妙的摔碗,发脾气,甚至于用门闩把门砸上一个深深的窟窿,但他并没有得到所期待的目光,相反是些异样的神色——任性!疯子!敬而远之。爱的烙印总会深深的刻在童年的心里,这将会是永世难忘并对以后的路产生莫大的影响。
他开始孤僻,尽管他得到的爱随着年岁的增长以及能力的体现而增长时,也并未有所改变。这是再多的爱也无法填补的童年的烙印,就像是门上的窟窿,留存至今,并将继续存在,至多是一些无用的徒劳的修补。他的心永远充满了恐惧和忧郁的色彩。
这正是中国的教育:教育总是为贵族和所谓的好学生们而准备的,教育总是为了考试。德才的体现总是以成绩和金钱和势力为准则。没有人会爱上那些彻头彻尾的不可一世的“坏学生”的。他们不过是一些永远黯淡的灰色的叶子,得不到阳光和雨露,从此在他们心中铺上一层厚厚高高的墙壁,永远活在阴影之中。但教育的真谛绝不是这样的。
教育的真谛是爱和平等。
他是万幸的,孤僻的性格并没有使他走向烟和酒的世界的沉沦,在盛大的父爱和母爱面前,他无言以对。中年丧子的悲痛以及老来的子的喜悦使他们对这个孩子倍加的呵护,也养成了他任性倔强的脾气。在这个小村庄里,他没有儿时的玩伴,他不容背叛与讥嘲,他把一切都装进了敏感的心中,形成了他的孤傲与冲动。只有在和应天河的对视中,他才是安静的。他有好多不惑的事。
他在流水中沉思,“我是多余的吗?”他在水中看到了哥哥的影子,他把手伸进水中,他是多么希望落水鬼能够把他带走,换回他未曾谋面的哥哥。活着对于他已经成了一种煎熬。后来有一次,他在水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是一个哭泣的男人。他并没有哭,是心里流泪了。他觉得好丑,他决定把眼泪擦干,不再哭泣。
就这样,小小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一个梦。
这些都是童年的事了,他过早的告别了童年。他一直带着那个干瘪的梦,不,至多是个无稽的可笑的幻想,说出来是要被耻笑的,所以他总是藏着。
他开始不断的逃亡,小学、初中、高中,从一个班换到另一个班,一个学校换到另一个学校。他对前方的每一块土地都充满了幻想与期待,他在不断的找寻一块能够收留他的土地,再小也是好的。因为这个梦需要在爱中才会发芽、成长,他需要这样的一块土地。他甚至带着这个梦,不,干瘪的种子,只身一人来到北京,他亲爱的首都。他是一个人去的,没有人晓得,那一年,他16岁。他一个人从东城走到西城,烈日下,独自走下了整个的北京城,只是他依旧没有找到这样的土地,他是在傲慢的唾骂以及指桑骂槐之中黯淡的离开的,他近乎绝望。依旧只有家收留了他,只有眼泪,没有太多的抱怨。可应天河的河水以及家中的温暖是断然不能哺育它成长的,最多只能保全这样一颗干瘪的生命。人总是有难言的离家的欲望。
如此,他进入了高中,他已经绝望了,只剩下急促的喘息。他想象不出如此厚重的墙壁能够让他的种子发芽。可他必须保全这样一颗种子,哪怕是献出他最后的生命,他一直为这样一个梦活着。
(2)
“我是多余的吗?”他再一次遇到了这个问题,曾经问过亿万遍的问题。他带着绝望走进了曦宁的校园,心灵却得到了暂时的休憩,而现在,他再一次遇到了。这是一颗敏感的心再不能承受的。他依旧活着。
今天是平安夜,整个镇区被彩灯装饰的华丽无比。
曦宁的校园里,学生们早已蠢蠢欲动一听到铃声,便冲了出去,向各自的方向奔去,为各自的意中人买一份礼物,或者为亲友买一张贺卡。小泽是最后一个离开校园的,他没有这样的念想。看着满街的人群与欢笑,他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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