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页)
年“全民总动员”式的市场经济实战锤炼,“会赚钱”已经成为温州人极普通的品质。当房产以一种“能赚钱”的商品进入温州人的视野,炒房团横空出世也就成了一件极自然的事。
说到楼市,就不能不说一说股市。两者的获利模式曲线大抵是重合的:逢低吸纳,逢高抛出。这个简单的道理温州人不可能不知晓。温州虽然曾经诞生过中国最早也最多的股份合作企业,并因此拥有过中国最为庞大的股东队伍,但可以肯定的事实是,这些年来,温州人对有着无限暴富可能的股市一直兴味索然,也从未听闻温州人在股市上掀起过任何值得记忆的波澜。他们为何对楼市偏爱有加,而对股市却敬而远之?
其实,只要将温州人曾经走过的致富路径稍加梳理,就不难找到令人信服的答案。
在温州20余年来改革开放的财富分配餐桌上,自由市场的杠杆无疑起到了决定性的主导作用。也许是受到偏居浙南山区一隅的地理制约,握有大小特权的一些“政治精英”以不正当手段疯狂攫取灰色财富的几率不高。同时,不知是否值得庆幸,在这片土地上国有企业历来薄弱———即使幸存的几家也较早、较好地实现了转轨,企业化形态的国有资产积淀很少,依靠垄断的权力非法侵吞、一夜暴富的现象已经失去了大量滋生的土壤。今天温州数量庞大的富人群体绝大多数来自乡间,世代农民,没有权势背景,他们基本从家庭作坊式的半手工制造业起步,靠利润微薄的小商品小心翼翼地积攒每一个铜板。即使从事流通贸易,他们的最大优势也不过是自己不知疲倦的脚板。在他们的记忆中,“空手套白狼”只是飘忽不定的奢望,除了脚踏实地,别无选择。在这样一种“农民气息”浓郁的集体性财富理念之下,温州人坚定地认为像空气一般的股市是靠不住的,不属于你的就注定不是你的。而房产则大不一样,那可是一砖一瓦盖起来的,无论楼市如何阴晴变幻,房价如何起伏涨落,东西还是实实在在摆在那儿的。它能让人心里踏实,睡得安稳。在很多情况下,挥之不去的农民情结自有它的可爱之处。
零点调查公司2004年初发布的一份报告说,当下占中国城市总人口5%的新富人群将房地产作为最重要的投资理财渠道,其比例高于储蓄、股票、保险、国债、基金等其他投资途径居于首位。考虑到中国的人口基数,这5%已经是一个惊人的数量。而实际参与炒房者肯定不会仅仅限于所谓的新富人群。
问题在于,在这一庞大的炒房群体的背景下,唯有所谓的温州炒房团一枝独秀,竟演变为一个特有的概念。其原因之一显然是温州人购房时喜好集群抱团,或十余人,或数十人,甚至超过百人,统一号令,呼啸山林,弄出那么大的响动,也就怨不得别人侧目。对此一般层面上的分析均认为,温州人无非是仗着人多势众,企图恐吓开发商,并以团购方式杀低单价,牟取利润的最大化。
答案并非如此简单。对温州发展史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温州人的抱团决非始于购房。早在20世纪70年代末开始,游走全国的温州人就在各地形成了无数个温州街、温州村,勾画出独特的经济人文景观。20世纪90年代初,位于北京天安门广场以南5公里大红门南苑乡的温州村,鼎盛时期人口超过了10万。同时,大凡温州人聚居人数较多的城市都有自发组织的温州商会。温州人在异乡抱团聚居的流程大体是这样的:一位温州人或一个温州家庭漫游到某地,一旦稍稍立稳脚跟且发现当地有商机闪动,他往往会很快向自己的血缘亲属或非血缘的乡亲发出类似的信息:此处钱多、人傻,速来!于是一发不可收,一传十、十传百,雪球迅速越滚越大。
在催生这一极具特性的群商现象的诸多因素中,有一点是很容易被分析者忽视的。正因为温州商人普遍出身低微,曾经实力薄弱,虽然他们赢得过“蚂蚁雄兵”的美誉,但蚂蚁终究是弱小的,弱小者———尤其是客走他乡的弱小者———就必须互相温暖。这如同早期人类的集体狩猎,彼此依靠才能有力量。如果从这样一种生存本能的渊源视角去解读温州购房团,其行为方式恐怕就无可指责了。
还有需要一提的是,充足的资本显然是大规模炒房的前提条件之一。经过20余年的打拼,温州人已成为中国“最有钱”的区域群体。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也就无须再费笔墨了。
“天使”还是“魔鬼”(1)
在著名的网络搜索引擎google上键入“温州炒房”四个关键字,瞬间排列出的相关条目共有11。6万条。
这是一个极为庞大的数目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