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4 页)
多名,丢失辎重马车五万辆。这么大的损失,怎么敢上报到朝廷?杨镐将巡按陈王庭和总兵李如柏都叫来,合计如何写上报的奏章。陈王庭说:“如果实报这些数目,朝廷岂能饶了俺们,不如轻报一点。再说明一下,李维翰巡抚辽东的时候,军备废弛,致使此次出征粮草不济,军士不齐,才有战场上的失利。”
杨镐赞同说:“这样说好。”李如柏接着说:“还有把责任多推给杜松和刘挺一些,他们两个人,都违令进兵,一个进的急,独自抢先进入战场,另一个行动缓慢,迟迟不能到达指定地点,致使四路兵马不能同时合围,没胜建州,实属二人之过。”杨镐忙说:“好好。”李如柏又说:“俺也没有战胜努尔哈赤,不宜再当总兵了,请经略大人令俺弟弟李如桢代理吧,他是随大人从京城来辽东的锦衣卫都督,让他当总兵,在朝廷上也说得过去。”杨镐点头说:“应该应该。”三个人一起又合计奏章里上报伤亡人数,一致通过去整报零,定下:将官伤亡三百一十员,士兵死亡四万五千人,骡马丢失两万八千匹。辽东各个边城尚有兵马四十二万,请圣上派军饷,再次出征建州,有此次教训,定能战胜建州。奏章思路整理出来,杨镐有一点安心了。
朝廷的辅臣、尚书、御史们正在惊恐不知所措,除了上奏要严惩败军之将,又相互指责推卸责任外,拿不出扭转败局的策略。
先有御史杨鹤上奏章,把所有朝臣连同万历皇帝一齐指责一遍,杨鹤在奏章里清楚地写道:辽东战事失败,不知彼也不知己,丧师辱国,罪在经略;不知机宜,只知道催出,无能的是辅臣;调度不周密,束手无策,失察的是枢部;至尊优柔不断,又是至尊自己失误。
敢说实话,就属于大逆不道,不用皇上看了,太监直接处理,奏章扔火炉里,因为没有说太监的坏话,杨鹤只是乌纱一撸到底,没有抓人。成了平头百姓的杨鹤,再不用上朝,带着家眷,搬迁去南京避乱。
大学士方从哲上奏要求重罚经略杨镐及上届巡抚李维翰,这个奏章答复的最快,明朝各个时期的太监都乐于酷刑。当年朱元璋为了诛杀大臣,发明多种行刑的办法,有剥皮塞草,千刀万剐的凌迟,弃市等种类,这些处罚大多由宦官监刑,只用于三品以上的朝臣和封疆大吏,一般的罪犯,无论江洋大盗还是绿林好汉,大多押入死牢斩首,宦官最恨的不是他们,灭门九族就算完事了。
到万历朝,刑罚规定更加详细,剥皮或者凌迟时,如果刽子手看着犯人可怜,下重手整死受刑的人,刽子手将连坐,受同样的惩罚,所以,定刑的大臣,想死都不容易,得罪了太监,结果会很惨。方从哲上奏后,从大内下来的旨意为:巡抚李维翰的处罚是剥皮塞草,传游辽东;经略杨镐的处罚是弃市。圣旨一下,吏部与兵部联合派人出使辽东,将李维翰、杨镐捉拿回京城。
辽东两员大吏,都处以极刑,但还是没有整治局势的办法,御史们接着弹劾其他边将,辽东总兵李如柏又成为众人的话柄,方从哲再上奏章说:李如柏收过建州的金银美女,所以此次出战,李如柏阵前观望,建州也没有射李如柏一箭,应当定李如柏有通敌之罪。李如柏闻听京城的传言,自知难逃一劫,悬梁自尽。
开原总兵马林见战场上活着回来的将帅,都没有好结果,自己心里也没有底,好在他官级小,朝廷里没有人认识,没被弹劾。但是马林不敢大意,在开原率领驻守的三万兵马,修整城池,修缮器械,又与蒙古喀尔喀部的介赛贝勒拉关系,共防建州,就是为了让朝廷里能说一个好字。
蒙古喀尔喀部在开原以东,阜新以北,又分为五个小部,四代人以前五部贝勒是兄弟五个,到现在五部贝勒都是堂兄弟,其中介赛部,牛羊最多,兵马最强,有铁甲骑兵近两万,介赛自持比临近小部强大,任意纵兵杀掠他的堂叔堂弟,一次,出兵抢夺巴岳特部,捉住部中父子六个贝勒,介赛命令全部斩了,理由是他们胆敢反抗抢劫,巴岳特贝勒大骂:“介赛,你不是人,黑心肝比狼还毒。”介赛听到,哈哈大笑说:“我就不是人,我是山里的老虎,当然比狼狠,我还是天空的鹰,天上地下我都是大王。”从此介赛身上必穿虎皮,头上必插鹰的羽毛,扬言将做蒙古的大汗。
开原距离蒙古喀尔喀部较近,马林见介赛的兵马凶悍,便主动派出心腹联络介赛,送去金银各百两,老酒十坛,说马林敬重豪爽的将来的蒙古汗王,愿意与介赛结盟,共同对抗建州。介赛收到礼物,一高兴,派阿布图率领二千铁骑,驻防开原,协助马林守城,并且转告马林说:“如果建州出兵开原,喀尔喀兵马必先到城前助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