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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Kei的房间还亮着灯,他最爱这柔和的昏黄灯光,让他有温馨安全的舒适感。我站在窗前,看到他房间的灯光落到对面庭院的地上,一块方方正正的黄暖色,温暖的颜色。感到消失了的回忆依然流连在我的肢体上,一丝丝温暖着。我相信,Kei的爱贯穿了许多时代,许多世界,最终才找到了我。
Kei,当你找到了我。你那天长地久,无法实现的希望,是否在我的胸膛与心跳里,化解了悲凉?
你希望的是什么?害怕的又是什么?
手腕上,Kei冰凉的体温在上面残留着,还有那一丝丝疼到心里的痛。
一年的时间流逝去,很多事都和以前不再一样,没有了那时的自由,潇洒和无拘无束。那时我只想着如何才能和Kei在一起。而现在,我已经意识到和Kei之间面对的道路和人生论点已经不同。
时间对人造成的困扰和顾忌,往往来得突然,没有任何先兆。这是Kei对我说的……
感情,不曾改变,可已然形成的疏远,也无法改变……
痛苦、成熟、犹豫……
这些都是爱给我的成全,使我能洞察自己内心的秘密,并让它成为“生命本质”的一小部分,从此得以学习如何面对人生中所有的挫折。
翌日,醒来时,餐桌上留了熟悉的字条和早饭——面包,果酱和不加糖的牛奶。唐的黑轿车停在门前,我走出门,拉开了副驾驶座的门。
“去John的家。”
唐觉得有些奇怪,但他没有问我,掉转车离开了庭院。
John的家在Mallarpa城东的公寓,车平稳地奔驰在立交桥上,灰色的天空和灰色的大楼向连体婴儿一样共享着颜色。我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景色,车子里回荡着莫扎特的曲子,簧管和提琴的悠扬旋律配合着眼前灰调的景色,令人很容易就想到战后疲惫的国家和难民。莫扎特写这首孤僻的曲子时,可否想到它对不同的后世人的影响呢?
Mallarpa终于老了,被欲望的人拖垮了。什么时候,我能看到上个世纪,按历史曾经写的那样,郁郁葱葱而且和平的世界呢?
“Syou,为什么突然想去John的家?”唐在驾驶座上开声询问。
“我只是想了解他的状况,有些东西Kei的报告上没有写明。”
“你看了那份报告?”
“……”
“你认为可以从他的妻女那里得到什么?”
我没有回答,也许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么。面对因为自己而失去父亲与丈夫的两个女人,我能做什么?
习惯于不寻常生活的我,面对普通的女人时,又应该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我想我看不到,因为我看不出眼前女人的眼睛中还有什么,它映不出我的脸和身影,一片眺望远方的茫茫然里,我猜她已经神游天外。
“你很意外吗,先生?”
一个冷冷淡淡的女声从我背后传来。我回头,看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站在我身后,他是John的女儿,叫Matina,有一张小麦色并且精神的脸,乌黑的大眼睛透着凌厉的目光看我。这份凌厉让我想起了Kei,想起他严厉的训斥。
顿时我有些无地自容,立刻闪身让道,让她端着粥坐到失神的母亲身旁。
她留着男孩似的短发,穿牛仔裤,透着阳光的清新。我小心地观察她,觉得她和John长得一点都不相像。
“您来这里做什么?”
她吹了吹勺子中的热粥,递到母亲的嘴边,女人机械地微微张嘴,她便把粥小心地送入母亲口中,然后用手帕擦了擦母亲残余米汤的嘴。她很小心,让我觉得感动。
“Syou先生希望可以了解你们现在的状况。”唐替我的尴尬打圆场,Matina淡淡扫了我们一眼。
“现在都看见了?”她再喂了母亲一口粥,“传言说他已经死了。谣言太多了,人们指指点点,母亲受不了这个打击,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停了停:“他并不是我的生父,我对他也没什么感情。他的心里,就只有他朋友的小孩,仿佛他们才是自己亲生孩子一样。”
“你是说孙么?”
“他和孙定贤的父亲从很早以前就是好朋友,听说还是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
“那他现在失踪了,走之前有和你们联系么?”
“要是有联系,母亲也就不会这样了。”她放下手中的碗,看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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