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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老爷子忽然大笑起来;胡子捻的更勤:“丫头你是变着法儿的给你师傅搬家啊;武陵源倒是比桃花村有意境的多;而且,老夫住进了武陵源;你盖得那些房子就不愁卖了,是不是?鬼主意打到你师傅头上来了;你说该不该打。”
碧青伸长脖子把脑袋探过去:“该打;该打;您老打吧;多少下丫头都不喊疼。”“你这丫头……”老爷子哪舍得打;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作罢。
屋里的笑声传到外头;江婆婆道:“你听先生跟姑娘这是说什么笑话呢;这么高兴。”
老江从腰上拿起酒葫芦咕咚喝了一口,粗声粗气的道:“你管说什么呢;先生高兴就好;多少年没听见先生这么笑过了。”
江婆婆想起以前的事,不禁抹了抹眼角;自从那年冀州大疫;小姐病没了;先生就没怎么笑过了;有时候自己都疑心先生是忘了怎么笑了吧,小姐没了;把先生的魂儿都带走了;这一晃都多少年了;想起来都叫人难受。
碧青在老爷子的草庐里住了三天,才回王家村,刚进院就听见桃花娘的声儿从屋里传来出来:“嫂子可不是哄我呢吧,碧青是今儿家来,这都快晌午了怎还不见,不如让我家老二去桃花村接一趟。”
何氏忙道:“不用,不用,小五昨儿去送东西的时候,碧青说了今儿家来,估摸就在道上了,这会儿去接没准就走岔了,等等吧,什么要紧事也不急在这一会儿上。”
碧青有些纳闷,心说,桃花娘可好些日子不登自家的门了,今儿做什么来了,叫碧兰跟小海把地窖里存着的酒坛子搬到江伯车上,嘱咐江伯回去时慢些,这才进了屋。
说 起酿酒,还是亏了柳泉居老掌柜的点拨,现代的时候,碧青自己做过葡萄酒,梅子酒,甚至米酒,这些相对比较简单,可要酿真正的美酒就难了,试了几回都没成 功,后来柳泉居的老掌柜来定灰包蛋,碧青拿做灰包蛋的方法跟老掌柜换了个酿酒的方子,碧青不知道老掌柜留没留后手,不过酿出来的酒倒不差,至少比起街当刘 寡妇家强远了。
为这事儿,刘寡妇登了好几次门,跟碧青婆婆东拉西扯了好几天,末了,才磕磕巴巴的问,:“是不是想在村里开卖酒的铺子?”
碧青哪有这个功夫啊,再说,卖酒能赚几个钱,把那片桃林折腾明白了,就够自己一家吃好几辈子的了,直接跟刘寡妇说不会开铺子,刘寡妇这才放心的走了。
不 过,桃花娘今儿来的倒有些蹊跷,碧青刚进屋,桃花娘就迎了出来:“刚还说你婆婆哄我呢,不想你就回来了,怎不在老先生哪儿多住些日子,先生一个人在桃花村 住着,跟前没个底细人伺候,到底不妥帖,收了你这么个弟子,还是个丫头,不能时常在跟前,有个事儿指使谁去。”
碧青目光闪了闪道:“师傅喜静,不惯外人搅扰,之所以回冀州住着就是嫌京城闹得慌,跟前有江伯两口子伺候着,倒也过得去,不瞒婶子,我师傅脾气古怪着呢,外人去了,一概不理会,就是冀州知府闫大人去了,师傅也让人家在外头站着,院子都不让进。”
桃花娘脸色有些讪讪的道:“听我家桃花说,老先生很是和善,跟那些深州逃荒来的灾民,有说有笑的。”
碧青点点头:“这话倒是不差,师傅乐意跟乡亲们说话儿,说那些乡亲们实诚,有一说一,不像那些当官儿的,一个个都戴着面具,说的话七拐八绕,不知怎么个心思,跟他们说话累得慌。”
桃花娘呵呵笑了两声:“这倒是,这倒是……”
碧青见桃花娘欲言又止,索性直接问出来:“婶子今儿过来敢是有什么事儿?”
桃 花娘一听,忙从身背后掏出一摞纸来递给碧青:“大郎媳妇儿你瞅瞅,这是桃花女婿做的诗,写的文章,俺这姑爷虽说这次童试没中,好歹是书香门第,天生就是念 书的材料,俺那亲家祖上可是中过举人老爷的,大郎媳妇儿你是个识文断字的,瞧瞧俺姑爷这文章写的,一篇文章就写了这么多字,肚子里得有多少墨水才成啊,听 桃花说,他公公都说几个儿子里数着他家老二最有才,就是没摊上个好先生,生生的把孩子耽误了。”
说着,眼角略飞了飞道:“大郎媳妇儿,你终归不是俺们王家村土生土长的人,不知道根底儿,婶子说句你婆婆不爱听的话儿,大郎家从这儿往上倒,莫说一个中举的,识字的都找不出一个来,你家二郎若不是拜了好先生,哪能有如今的造化呢。”
碧青脸色略沉,桃花娘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小市民,气人有,笑人无,看着二郎拜了好师傅,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