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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脸一个。”程仓石深思之后道。

棹妮欢乐得大笑了起来，眼眉儿都是弯的，直到被她阿爸叫她去理药草。

程仓石看着柏言钦身上的苗家衣服，不禁又笑，这衣服给他穿起来有些短小，实在滑稽的很。

柏言钦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也不出言羞他，只是将他薄被掀开，程仓石觉得身上一凉，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只有绷带的布料挂着。

柏言钦拿了把剪子，将绷带剪开，然后将药细细涂好，再换上新的绷带。

胸口的伤口最深，而肩上伤口浅，至于腿骨，万幸没有折断，只是肿了一大片，近期走路不方便。

“不知道任务完成了没有。”气氛太诡异，柏言钦的手法很娴熟，但他的手指在自己的皮肤上游走时，总是令他极端不自在。

大家都是男人，以前赤身的样子又不是没被见过，程仓石暗中安慰自己。

“只要有杨辗在。”

他们解决了楼上的一帮人，而那个炸弹肯定是自己人放的，这说明要完成任务应该没问题。

程仓石观察着他的眼眸，现在他的眸子看起来就跟他平常所见那样，黝黑的带着隐约可见的蓝绿色。

“吸血鬼都是这么超能力吗？”他轻声问道。

他想起在堡垒的那刻，虽然只有瞬间，但在那一瞬间柏言钦一拳砸在那头领的下巴，当时甚至能听到那下巴粉碎的声音。紧跟着就是对付室内的其它人，那满身血是柏言钦用手指插入敌人脖子抓出来的。

程仓石自问没有看清他的动作，但是他却看清了地上死人的形状。

柏言钦的手微微一顿，忽然笑了起来：“你还真信？”

不可能不是，虽然说这世间应该不存在这样的人，但是柏言钦是活生生摆在眼前的例子。何况对于未知世界，程仓石或多或少持保留态度。

“难道不是？”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手中的药材理好：“苗族人擅长药理，否则这种天气，你早烂死在丛林里了。”

过了两天，程仓石就可以起来行走，只是天气炎热，还要注意伤口不能发炎，否则这地方还找不到破伤风的药，幸而他体质很好，伤口恢复得很快。

能下地之后，他就开始帮棹妮一家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体力活。程仓石的能干聪慧，很快赢得了他们族人的好感，尤其是棹妮做了不少好吃的给程仓石吃，看得柏言钦嫉妒不已。

农历五月下旬，苗家人要过个盛大的节日，就是龙船节。在这节日里，早上比赛龙舟，晚上男女则可以互诉衷肠。

龙舟开始时，万人空巷，程仓石被挤在人群之中，小心地避开到处窜来窜去的孩子。其实龙船节跟端午节类似，也是纪念屈原，只是活动方式有点小区别。小时候过得很热闹，后来就再见不到龙舟的影子了。

这几日只在换药时能见到柏言钦的身影，其它时刻，却连个人影都不在，只是每次换药时，在他的手上见到些小伤口，问他，他只说不小心。

到了晚上，更为热闹起来，许多青年男女涌现，女的一面，男的一面，双方对歌，歌手的歌喉越是好，越能得到姑娘的青睐。程仓石听着歌，这歌词他还有很多听不懂，夹杂着地方放言，但胜在曲调粗犷动人。歌手还要随时编出新歌来，极考验歌手水平，几十首下来却没有重复的。

正听着，忽然一个清丽的声音亮了起来，程仓石听出是棹妮的声音，于是继续倾耳听下去，然而周围却突然喊起他的名字来，声浪一潮跟着一潮，几乎将他淹没。

直到众人簇拥着棹妮到他面前，他还是手足无措。

“阿石哥。”棹妮深情地望着他，她的眼睛比星星还亮。

周围的人全在哄笑：“棹妮可是我们族最好看的姑娘。”

程仓石深深地吸气，半晌无语，脸都涨得通红。按照他的想法，他若是当场拒绝，岂不是会让棹妮下不了台。可是不拒绝万一害了她的一生，他的罪过就大了。

热浪滚滚，包裹这程仓石，他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直到一个很低却清冷的笑声传来，他才如梦初醒。顺着发声处望去，那个瘦削的身影慵懒的倚在一旁，却是依然含笑的神情。

“棹妮，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喜欢一个人心里就只能有他一个，所以，对不起。”程仓石一口气说完，生怕再不说就说不出口。

周围的声音忽然静了下来，眼睛全都看着程仓石。

“外乡人，你欠揍！”忽然一个汉子出来，这汉子也喜欢棹妮